那张脸上,给人的感觉就是——清爽而舒服。再看看他的衣着,啧啧,名牌西装,名贵手表……俨然一副青年才俊的模样。
“木头,说说你励志的成功史吧。”她的语气里满是羡慕。
木子霖轻挑着眉,笑言:“怎么,几年不见,就忘了叫我哥哥?”
她十分不屑地嘁了一声:“你有见过那么没良心的哥哥吗?六七年都没来看过我。”说完她嘟了嘟嘴,脸上写满了不悦。
他却笑得更开了。敢情她记仇都记上心头了。
但是事实上,他并不是没有去看过她。刚离开乐真的那两年,他会经常通过白奶奶来关心她,问问她的近况,她的学习成绩等等。后来她自己时常写信给他,从她的字里行间,他也大概知晓了她过得好不好。再后来,她来湳市读大学,远离了乐真和白奶奶的庇佑,他也会时不时去她就读的大学里远远地观望她,看到她过得还不错,他也就觉得欣慰了。而那一封信,只不过是一个烟/雾弹而已。
但他心知不能把这些告诉她,否则她肯定会更加破口大骂:靠!都已经在我身边了,还不出来让我见见!
而他之所以不与她联系,是想知道没有他在身边,没有了他的陪伴之后,她会过得怎么样。
他知道,失去父母的她需要更多的保护和疼爱,而他就是那个在她最需要关爱的时候陪伴着她的人之一,也因此,她很依赖他。但他不能让她一直这么依赖下去,她必须学会独立过活,她需要学会如何一个人过日子。
至于现在突然出现,却真的是因为,自己终究还是想念这个无赖小丫头,想要保护这个像妹妹一样的人儿。
“我没有什么感人的奋斗史和励志的成功史。”他没有理会她的抱怨,交叉着双手放在后脑勺,随意而慵懒地把身子仰靠在软皮沙发上,然后继续朗声道,“只是靠着自己仅有的一点聪明才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顺便跟别人学习学习在江湖上混的技巧,谁知老天垂青,让我混得还不赖,现在正在一家小公司做财务总监。”
他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自己这些年的经历,柳荞却早已听得目瞪口呆。真是不愧为她的木头哥哥,像木头一样的人,居然也能爬上食物链的上端。
后来,也不知道该说是水到渠成还是顺理成章,她成了那家企业的一员。
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出纳员,但她觉得,总有一天自己也能像木子霖那样,靠着自己的实力往上爬。要知道,上了大学之后,除了在体育方面和写作方面她表现得出色以外,会计学得还……不错。
朝朝暮暮,反反复复。
转眼,她走到了二十五岁这一人生路段,而距离离开孤儿院的那天,也已过了十个年头。
后天,就是孤儿院建院二十周年庆,也是十五年前她被送往那里的日子,所以,她要回去,回去看看梓城,看看乐真,看看奶奶,也看看自己的记忆……
☆、第十一章
春寒料峭,冷意袭人。
亮堂的候机大厅之外,是暗黑如墨的浓浓夜色。随着阵阵朔风拂掠,那浓郁的夜色犹如涌动的海潮,强势袭来,又平缓而去。
像夜色那般暗流涌动的,还有柳荞心里那不停叫嚣且无处安放的狂躁和失落。
她站在一根亮白如玉的大柱子旁,一只手握住行李箱的手柄,另一只手拿着屏幕渐渐暗下去的手机,低头望着锃亮的地板倒映出的模糊的人影,神色沮丧且哀伤。
良久,她用手背轻轻揩去眼角的泪珠,抬头环顾四周,然后拉着行李箱朝不远处的浅蓝色联排椅子走去。
一屁股坐下后,她还是觉得有些郁闷,于是忍不住低声唾骂:“哼!死木头,臭木头,烂木头,明明说好要来送机的,现在倒好,一句临时有事就放我鸽子。呵!果然,天底下就没有一个好男人!”说完,她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围巾,然后垂下头,继续沉浸在失落的情绪之中。
就在鼻子再次涌上一股酸涩之时,她突然听闻耳畔传来一道声音:“你刚刚是在进行归纳推理。”声音低沉而有力,让她想忽视都不行。
柳荞循声望去,但见右手边隔着两个位置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他正低头看着财经杂志,所以柳荞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但不得不承认,仅是这侧颜,也把她惊艳到了。
她平日里口才还可以,但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修饰词来形容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他身上的每一处,无论是五官还是四肢,甚至连他身上穿的衣服戴的围巾……无一不在向外人炫耀着主人的俊美。
仅是一瞬之间,她心里的郁结就消去一大半。
好一会儿,柳荞才从这惊艳美颜中清醒过来,确定他只是在看杂志而非跟自己说话后,她又微嘟着嘴唇,看着空荡荡的候机大厅,望着锃亮的地板发呆。
“归纳推理,属于或然性推理的一种。”耳边重新响起那个好听的声音,“是从个别到一般的归纳过程。这种推理的结论不一定完全正确,除非穷尽所有的可能性。”
那个男人徐徐道出这些话时,柳荞一直好奇地看着他,因为他视线仍旧落在杂志上,看起来不像是在跟别人说话,也不像是在通电话,倒更像自言自语。
意识到这一点后,柳荞默默地在心里画了一个十字:阿门,那么帅气的男人,脑袋却有问题,真是可怜。
但下一秒,男人就转过头来,视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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