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是干活的老妈子啊?
每年都回来你们就不知道我们得连续赶路一整天啊,汤都不给留一口像话么?
当然,这些话她也只能心里想想罢了,在顾家,压根儿就没未婚女孩的发言权。
还没等文静默默发泄完心中郁气,坐在上席的顾爷爷就一脸严肃的敲着旱烟杆开始冲她训话了。
“你看你穿的什么鬼东西,那么短的裤衩还穿外面,简直不像话!”顾爷爷看着文静的t恤、热裤直皱眉摇头。
少顷他又在吞吐烟圈儿后继续吩咐:“小贾前日过来了一趟,听说你要退婚?这怎么行,老顾家可出不了这么丢人的事儿!等回去了和他好好说说,别再闹脾气使小性子。”
如此不讲道理、不考虑实际情况、不为女方着想的话一出口,差点把文静气得跳脚。
“他先出轨另外找女人才退婚的。”她瞪着一双死鱼似的眼睛无可奈何的解释。
“那也是你的不对,看不住自己男人还不够大度。”顾爷爷连连叹气摇头。
顾文翔为报仇雪恨也在一旁不断煽风点火,文翱堂兄倒还客客气气的,什么都不曾说。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文静被爷爷等人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育弄得很是内伤,借口开车太累要回房休息才终于解放了耳朵。
长叹一口气后她依旧觉得自己实在憋屈得厉害,想要出去透透气。
听到楼下几人还在喝酒吆喝,她不想从堂屋穿过,于是直接翻窗下楼,反正距离也不算高。
此时不过晚八点,晚风徐徐还算凉爽,村里有不少人在室外散步纳凉。
文静奔着消暑透气的目的漫步村落,不多久就走到了村尾河渠边的柳树小道上。
月光下,她隐隐约约能看到好几个小孩在河边的洗衣台上踩水嬉戏,不由有些小担忧。
这是一条人工灌溉渠,至少有三米深,堤岸很高不易攀爬。
更重要的是,河水看似平如镜面,却因拥有通向各处农田的多个洞口而密布了不少小漩涡,游泳健将都有可能溺水,小孩子一旦落下去多半有去无还。
文静小时候住村里时三天两头被妈妈告诫不准靠近河边,后来顾爸爸教会了她游泳,却也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去河里游泳,特别是农历七月。
鬼月一定要避开危险地点不干危险事情,最好是晚上别出门……顾建军迷信,从小就这么教文静。
她虽然胆大不信邪,但未成年时也不曾故意违背父母的叮嘱。
今天看见几个小孩嬉戏就不由想起了老爸的话,这是七月十二日呢,运气不好遇到水鬼找替身的话……
文静刚这么一想,随即赫然发现前方当真有一个小孩脚下一滑倒仰落水!
其余孩子惊哭之后忽然作鸟兽散,刹那间整个河边就只剩下水里一颗沉沉浮浮越飘越远的脑袋,以及默默站在岸边的她。
要,救人吧?文静身子微微前倾,脚下却僵直着不曾奔出。鬼月啊,游泳技术并不能决定成功几率,运气才最重要吧?
一瞬间她忽然想到自己是独生女,万一淹死了爸妈不知该有多伤心。
而且,四周无人死了也白死,见义勇为都没法申请。同理,四周无人不去救那孩子也没谁知道。
但是,别人不知道我自己心里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想这些问题的同时文静已经在堤岸上快速奔跑起来,无声的追赶着被冲往下游的落水小孩。
她是健身教练体力很好;她前阵子天天游泳都得妇科炎症了水性也很好;她学过水下救援;她还学过急救人工呼吸。最重要的是,不去救人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文静略作犹豫便鱼跃入水,她不知道的却是,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小男孩濒死之时力气会大得如此不可思议。
她明明按照救生须知从背后绕过去伸手托他下颚胸却依旧被手腿缠上,差点双双沉底。
她不知道在费尽大半气力,好不容易顺利托浮起小男孩后,两人却没法顺利上岸。
因为人工河堤既陡又干净,没有斜坡也没水草枯枝借力。本地又有习俗七月十三至十五日这三天才祭祖放河灯,她甚至找不到路人能求救。
她更不知道的是,夏夜河水会如此冰凉,冻得人四肢发僵,牙齿寒战。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日会在顺水飘荡中冷得绝望……
☆、第19章永远不放开你的手
为节省体力,文静无奈只得怀抱小男孩仰面踏水顺着漂浮,同时默默看向岸边期待有人路过。
或者,她也期盼落水者的同伴回家报信后会有人赶来搜救。前提是,他们没怕得什么都不说试图隐瞒真相。
然而这两种情况希望都有些渺茫。会不会,直接飘到拦河坝去?如果不远那还有救,河坝通常会有看守人。
文静靠着毅力和这唯一的希望咬牙坚持,然而怀里的孩子依旧越来越沉,像石头一样拖着她往下坠。更叫人恐惧的是,他已经好久没动弹了,搞不清究竟是人亦或是尸。
放手自救么?文静犹豫中仰头看着漆黑夜空,觉得它恍若怪兽张着血盆大口要将自己吞吃入腹。
……
“乡下环境比之城里确实好挺多,空气好、月色明。”印小青百无聊赖坐在桃花村的河堤旁仰望夜空,如此心想。
他身后是几位医生护士在叽叽喳喳聊天看月亮、啃鸡爪。
他们科室一行人傍晚才刚抵达义诊活动的第一个目的地,今夜印小青原本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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