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老朋友,你有什么话想要叙旧的,请一次性说完。”
为了显得合群,她僵硬地随着节奏摇摆起来。
克鲁克山想笑,却又笑不出来,陈家蜜像一朵玫瑰,美好却又满身的刺。
这全是因他而起,他活该。
两个人明明在跳舞,却没有任何接触,气氛僵持得好像下一刻就要打架,让周围的人为之侧目,不久他们俩身边就空出了一块地方。
见对方不说话,陈家蜜凝神听了会儿歌跳了会儿舞,女歌手用慵懒的口音唱到:明明你也很爱我,为何爱不到结果。请你不要想起我,届时你就知道有多痛。
克鲁克山突然低叹一声:“很好的歌,对不对?”
“我教你个成语好不好?”陈家蜜突然对他笑,“这叫午夜梦回。”
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可曾想起过我,想起我口袋里的那只榭寄生挂件,以及因它而来的那个吻。
克鲁克山突然品味到了这个成语的含义。
陈家蜜看着他脸上的迷惘,她太熟悉这个表情了,他的迷惘总是在伤害自己,想要避免伤害,唯有坚定自己的内心:“从离开阿斯米尔的那天,我就从梦里醒过来了,阿斯米尔是个神奇的兔子洞,可我不是爱丽丝。我表白而你拒绝,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这种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没有什么大不了。我并非一无所获,至少我从阿斯米尔带走了玫瑰。克鲁克山,真的,我那时候是高兴的,而且我后来再也没有想起过你。”
和全然的悲伤比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高兴的地方,陈家蜜挽救了陈官村的红玫瑰,却挽救不了自己刚刚萌动的爱情。
而且陈家蜜是诚实的,她忙碌到完全想不起克鲁克山,辞职、创业、下地干活以及在全国东奔西走,早已占据了她全部的时间。
“我想起过你,”克鲁克山道,“自从那以后,我只要看到玫瑰,就会想起你。”
他的工作就是每天和玫瑰打交道,岂不是天天要想起陈家蜜。
陈家蜜快被他逗笑了。
如果这句话他在一年前说出来,陈家蜜会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
但现在,已经太晚了。
而且陈家蜜并不觉得,克鲁克山明白他这句话的内涵,他有时候太过耿直,因花而念人,也可能是因为长久以来一成不变的生活里,终于出现了一个变数。见了玫瑰而想起陈家蜜,或许是自她离开后,克鲁克山的生活里除了玫瑰,再也没有其他波澜的缘故。
陈家蜜干巴巴地评价:“很动听,但那又怎么样?所以你想起我,会主动来找我吗?”
诚实是克鲁克山的优点:“不会。”
彼此不会再去主动找寻对方,命运却又让他们相遇。
陈家蜜觉得这种电视剧里明明很浪漫的桥段,放在自己身上简直乏味得紧。
“我想了很多关于你的事,”克鲁克山把这种情绪归作内疚,“圣诞节的那天晚上,我的确为你产生了动摇,这无法否认。你明明那么高兴,是因为你感受到了我的动摇,而我立刻又否定了你的希望。”
他们抱在一起吻了几乎半小时,这仅仅只是他嘴里的所谓“动摇”?
“那你打算怎么办?”陈家蜜挺不耐烦的,“先敷衍我,让我不至于立刻失望,然后过两个月打个越洋电话通知我分手?”
克鲁克山因为陈家蜜恶意的揣测而皱眉:“不,我认为错误在我,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动摇,从而让你有了希望又面临失望。”
詹姆斯亨特拉尔曾经说,比痛苦更痛苦的是空欢喜。
这话没说错,陈家蜜体会到了。
这份空欢喜,最后却不是来自他的种苗。
而是来自克鲁克山,辜负了陈家蜜的爱情。
比起伤害父母亲人,陈家蜜宁可受伤的只有自己一个。
玫瑰是生意,爱情却不是生意,光是每个人所持的筹码就不一样,在起点时刻就没有公平可言。这是陈家蜜曾经在阿斯米尔,始终进不去的克鲁克山的世界。现在哪怕他为了自己而敞开大门,陈家蜜却已经不想进去那个世界了。
“对待爱情应该非常谨慎,这是我从我母亲身上吸取的教训,可惜我自己也没有做到。”克鲁克山却自顾自地说起来:“我的母亲,你知道的就是今天主席台上的何詹芝芳女士,我叫她克里斯蒂娜。她和我的亲生父亲是邻居和同学,十六岁的时候就生下我,但我的父亲只是阿斯米尔最普通的花商,没有办法满足她对生活的一切向往。他们离婚后不久,我的父亲死于车祸,我是被外祖母和老珍妮抚养长大的,然后在我成年之前,合法的监护人是詹姆斯亨特拉尔。”
后面的事情不言而喻,何詹芝芳的每一段婚姻,都是对以前的人生完成的一次飞跃,撇开道德和私生活不谈,她名副其实是一位人生赢家。
自始至终,目标明确。
但陈家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说你母亲叫克里斯蒂娜?”
“没错,”克鲁克山疑惑,“怎么了?”
他或许在这方面没那么细心,但陈家蜜身为女性却留意到了。
她第一次去詹姆斯亨特拉尔家,和他引以为傲的那些奖杯和照片摆放在一起的,是一束华贵典雅的玫瑰,它的名字太过独特,以至于陈家蜜至今忘不了——公爵夫人克里斯蒂娜。
詹姆斯亨特拉尔,至今对自己已经离婚的前任太太不能忘情。
当他最终面对陈家蜜的陈情,被那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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