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陈家蜜,非洲菊不比玫瑰可以有千变万化的色彩和花型,非洲菊的育种公司个个卯着劲头要把非洲菊搞成调色盘,颜色越猎奇越好,而这种猎奇偏偏又在亚洲销路很好,只能说各个地区审美差异真是大到离奇。派特里克手里拿着一束现今最时髦的黄绿色的非洲菊在和陈家蜜说着什么,陈家蜜也听得认真,两个人似乎相处得很融洽,时而笑得克鲁克山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克鲁克山一向看不惯这种黄绿色的非洲菊,今天他更加觉得那颜色跟呕吐物差不多。
“要开始了吗?”派特里克见克鲁克山表情严肃,把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问道。
“今天我来负责,”然后克鲁克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带有拍卖号的磁卡,他把卡给陈家蜜,“这是你今天的任务,两万欧,要拍回来八千枝玫瑰。”
别说两万欧,陈家蜜这会儿身家连两万块人民币都没有,何况她从来没有参加过拍卖,除了公司义卖,拍卖离她这种普通人似乎是遥远到银河系的东西。
她木楞楞地接过来,她不能不接,在阿斯米尔,克鲁克山对她的要求就必定代表着机遇。即使陈家蜜不愿意迎接挑战,离她回去海市还有三天,难道这期间她就到处闲逛不成?陈家蜜闲不下来,她也不能做到没心没肺地到处耗时间,不管结局会怎么样,陈家蜜比较在乎尽没尽力,自己亏没亏心。
她将要面临的是一场披着拍卖外皮的闪电舞,还没有正式进场,陈家蜜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跳了一场持续了整个早上的霹雳闪电舞。
作者有话要说: 阿斯米尔被称为鲜花圣地就是这个原因
闪电舞这种玫瑰,个头不大,但是有点可爱
☆、第26章珍贵时刻
总算克鲁克山没有把给陈家蜜的任务设置成艰难模式,他让派特里克带她去拍卖室,那么言下之意陈家蜜至少可以向派特里克请教。
六点半不到,鲜花拍卖正要进入高峰,一间拍卖室可以容纳六百个人,派特里克带着陈家蜜进去的时候,不少人回过头来看他们,有些人眼下不算太忙的话还会和派特里克打招呼。陈家蜜注意到这六百个人大多都是男人,女人寥寥无几,而且更没有她这种陌生的东方面孔,难怪那么多人会特意关注他们二人。克鲁克山预留的位置很好,在阶梯式拍卖室的正中高处,这里有点像陈家蜜大学时候的阶梯教室,区别是每个人的“课桌”是独立的,课桌面板上镶嵌了一排按钮,还装备上了一个话筒。
“把克鲁克山给你的卡插到卡槽里,我们就能开始了。”派特里克细致地指导陈家蜜,“在这里,所有购买鲜花的人都必须有经销资质,不允许零散买卖。”
也就是说,韩强所说的云市的那种自由市场在阿斯米尔是不存在的,因为荷兰的种植模式消灭了家庭作坊,所以这里的鲜花拍卖市场只有对手市场,也就是说只允许第一手的经销商参与其中,拍卖的一切都要按照市场规则来。鲜花拍卖市场的初衷就是为了保护花卉种植者,因为倘若种植者直接面向市场零散交易,很容易因为不清楚市场实时信息而被中间的分销商压榨,它的起源不过是在阿姆斯特丹郊外的咖啡厅,来自一群种植者的自发倡议,如今世界上80的鲜花都要先汇聚在此进行荷兰式拍卖再搭乘飞机销往世界各地。
早上无数的鲜花都还在阿斯米尔等待激烈的拍卖,下午它们已经分别摆放在你家门口或者公司隔壁的花店里,恣意绽放任君挑选。
而作为花在这个世界的中心,阿斯米尔已经兴旺了四百年之久。
陈家蜜想起玉仙婶说过曾经推着三轮车卖花,因为不知道卖多少钱只好自己估摸着开价,最后却赚不到钱的经历。这正是同菜贱伤农的道理一样,花也不能幸免,这就是鲜花拍卖市场保护农户的最初目的。
自己的爸爸是老师,妈妈是厂里的工人,但是他们早年也曾下地种田,因此陈家蜜非常有感于拍卖中心创造的这种保护终端种植者利益的做法,却又对自己家乡的环境再次感到唏嘘。
但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阿斯米尔每天的拍卖会从早上六点一直进行到十点,在这四个小时里,所有参与的人都保持精神高度紧张,七个拍卖室将近四千人,还有不计其数的通过网络链接参与其中的竞价者,都会在这四个小时里进行对决。陈家蜜的感觉则是,这就好比是在双十一零点开始一直秒杀到凌晨四点,简直是太**了。
她不敢相信这些人天天都这么干。
“来了。”派特里克指着拍卖师新放出的一批红玫瑰,玫瑰被摆放在推车上,由工作人员推进拍卖场主席台处进行展示,屏幕上显示出玫瑰的产地来自厄瓜多尔,品种是珍贵时刻,植株达到九十公分,总计十箱,每箱四十五枝,如果陈家蜜拍到,那么她就完成了一小部分指标。
鲜花信息旁边有一个圆形的电子时钟,陈家蜜以为那是计时表,派特里克否认了她的想法,这非但不是计时表,而是电子拍卖钟。而且这个拍卖的特点在于不是举牌叫高价,而是在资深的拍卖师对花进行评定之后,给出一个参考用的最高价,然后拍卖钟开始顺时针拨动依次从一百点位开始降价,价格一旦降到拍卖者的心理价位,就必须立刻按下拍卖键,这样花就归你了。
鲜花交易特有的降价式拍卖保证了高效快捷,此种拍卖方式还被世界各地的鲜花拍卖市场效仿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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