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扛陈家蜜的时候被咬到的,虽然这个伤口很疼,但比起克鲁克山第一次见到汤姆,就被攻击了最脆弱部位的那种痛感好了太多。
他看见陈家蜜在偷偷揉按,知道这是疼得厉害了便说道:“一会儿我去问匹克太太弄点儿药膏,这里几乎人人都被汤姆咬过,他们一家人已经很有心得。”
“你以前也被咬过吗?”陈家蜜看到他手上的血印子,然后想到自己的屁股,“除了手?”
虽然当时被咬得很痛,现在想起来却是难得的欢畅。
克鲁克山和汤姆不打不相识已经超过十年,其实送花的差事对他来说从始至终没有轻松过,但是在阿斯米尔的拍卖公司做大之后,年轻的克鲁克山终于不用时时徘徊在家族生意破产的边缘,整个心上的负担都完全卸了下来,每周一次的送花对他来说更像是跟老朋友们会面。
匹克太太家的农场却是当时二十啷当岁的他平日里唯一的消遣,因为他的人生在二十岁就和旁人不一样,半途而废的学业、决然分手的女友,没有彻夜饮酒也没有那些让人飘飘欲仙的幻药,他面对的只有不得不去面对的现实而已。
就连暴躁易怒的汤姆,对克鲁克山来说都是个值得怀念的老朋友,虽然汤姆很可恶。
其实陈家蜜,也可以说成是一个交情短暂的朋友。
他看了看陈家蜜用手捂着的部位:“和你一样。”
于是陈家蜜也去看他那个部位,觉得如果汤姆瞄准一些的话,克鲁克山可能已经坏掉了。
她这点想法向来瞒不了人,尤其瞒不过克鲁克山,他再看陈家蜜,眼神就相当微妙,如果陈家蜜敢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这位交情短暂的朋友可能就要被绝交了。
陈家蜜脸一红,觉得自己有越来越猥琐的倾向。
“你的手……”她想问还痛吗,结果生硬地转了个话题,“纹的是什么?”
克鲁克山身上有许多陈家蜜为之好奇的秘密,但她能问的却不多。
交浅言深,而且莫名心虚。
仗着此时风和日丽云淡风轻,陈家蜜问出了这个从见到克鲁克山那天自己就非常感兴趣的问题,他露出的前臂上纹的那串潦草的英文字母究竟是什么。
照老珍妮的说法,这是克鲁克山刻意叛逆在十六周岁的前一天特地去纹的,虽然十六岁是一个迷之中二的年纪,但陈家蜜宁愿理解为这是天真的坚持。或许是初恋,或许是某个伟大的球星,陈家蜜希望是后者。
诧异陈家蜜问的问题,克鲁克山下意识抬起自己的手臂看了下,这个纹身是永久性的,因为人体皮肤自动的调节,颜色有点变浅,但永远不会褪色。克鲁克山并不避讳回答这个问题,他甚至有点高兴陈家蜜主动问出这个问题。
虽然陈家蜜的本意本不在此。
“这是一个人的名字,”克鲁克山指了指名和姓当中的分隔,“莱斯利?伍德利夫。”
因为纹得太抽象了,陈家蜜不知道这个莱斯利的拼写究竟是男名还是女名。
反正在她对足球少之又少的认知里,没有一个伟大球星叫这个名字。
偏偏克鲁克山告诉她答案之后,没有进一步解释的企图,而是将双手垫在脑后,闭上眼睛真正地享受起暖融的阳光,那副悠闲姿态好像他正在海滩上度假一样,陈家蜜却不是应景的比基尼美女,相反她因为这个答案特别的抓心挠肝。
她冲动地问:“莱斯利是男的还是女的?”
克鲁克山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她,那眼神跟看怪物一样,但哪怕对象不是陈家蜜,也鲜少有人知道莱斯利?伍德利夫是什么人。克鲁克山没有意识到他在给陈家蜜找理由开脱,反正只要是关于花的一切,他都可以教她。
但陈家蜜却没有克鲁克山想得那么简单,她开始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了,因为她提问的目的本不单纯,尤其克鲁克山表露出的惊讶非常明显。
她的脸前所未有地红了起来,陈家蜜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问话有多暧昧,如果克鲁克山稍微敏感些,就知道那几乎和表白差不多了,简直就是现任质问前任的口气。
如果说克鲁克山没有从她的问题中感觉到什么,但他现在已经从她的表情明确感觉到了。
陈家蜜这次的脸红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克鲁克山那双蓝眸,突然深邃起来了。
他的表情不复刚才轻松,明显地冷下来。
陈家蜜觉得心口像被扎了一下,止不住抽痛,她不知道克鲁克山骤然冷淡的态度不是因为察觉到她的心思,而是因为察觉到自己的心思。
克鲁克山发现自己第一反应不是考虑怎么委婉地拒绝,而是在考虑接受还是拒绝。陈家蜜马上就要走了,而他竟然不想立刻拒绝她。
他被自己这种试图留有余地的想法震惊了。
正确的方法应该是什么,他相信自己或者是陈家蜜应该都非常清楚,他们俩年纪都不小了,这个年纪的人惯常懂得怎么粉饰太平。即便陈家蜜说出了那样让人心摇神荡的话,但毕竟不是十六岁的孩子那样直白的“我喜欢你”。
他们都给自己留了余地。
“起来吧,”克鲁克山从草堆上坐直身体,“匹克太太应该忙完了。”
两人从草堆后面走出来,发现这家老大不知道等在那里多久了。
他笑着揶揄克鲁克山:“我还以为要等我看完一部电视剧你们才会出来。”
“你刚刚拍的视频呢?”克鲁克山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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