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不分家,易十四学文也习武,鲁先生的教导在,武师傅的影响也不小。这武师傅的责任就是培养易“少爷”的男子气概。武师傅是个爽快人,除了吃喝嫖赌没敢教,能教的能说的都倾囊相授了。学艺多年,易十四的男子气概在这时爆发了。此时此刻,她被人四仰八杈的抬着,想脱身脱不了,讲道理讲不清,威胁不管用,她幼小的心灵唯一能想到又能做到的事,就是把武师傅的教诲活学活用,好好问候一下这帮家伙的亲戚。
好话不出口,恶语伤人。阿难本来眼泪朦澄的跟在这群人身后,她正没招呢,就见“少爷”发怒了,她当时一听就傻眼了。这话说的太难听了,连歪脖淘气这些在街上野过的孩子听了都暗暗咂舌。叶子长终于回身说了一句,“把他嘴堵上,真是有辱斯文。”十四最后声嘶力竭的嚎了一嗓子,“老子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叶子长听了这话,他走到近前低头上下打量一下易十四,然后他才摇摇头,心中感叹:“真是个不知感恩的家伙。”
胖婶正在门前哄着儿子玩,抬眼就瞧见“小霸王”叶子长领着一帮猴崽子闹闹轰轰的走过来。她一按大腿站起身来,又伸手捶了捶后腰,清了清嗓子叫道:“小爷,你大爷正四处找你呢!”叶子长听了这话,忙凑过了过去悄悄问:“胖婶,不带坑人的,真找我呢?”胖婶的儿子在地上四处乱爬,情急之下,她伸出脚轻轻将儿子扒拉到一旁,这才对叶子长说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看见你大爷火急火燎的满处踅摸呢,我估摸着吧,也就你的事能把他急成那样。”叶子了一句,“你们把人送到医馆去,我家里有事,先走一步。”
大家伙就见叶子长撒丫子跑了,心想今个又没得玩了,把人送到医馆齐活了。胖婶用手撑着腰板看热闹样瞧着这帮孩子,她眯瞪着眼睛看看被抬着的那个,只见他跟虾米似的一直瞎扭鼓,嘴被布条塞了,黑漆漆的脸涨得通红。胖婶仔细看了个明白,她老于世故,一时于心不忍,张嘴叫道:“哎,歪脖,把人抬过来,这人我能治。”
那帮孩子见叶子长走了,正没意思呢,一听胖婶这话,忙七手八脚的将十四抬过来,他们一松手,十四“啪”的摔在地上,胖婶都看不过去了。“哎呦,这帮小畜生,下手没轻没重的,这要是真伤着了还不雪上加霜?”阿难这时才跑过来,她伸手去扶十四,只见十四冲她皱着眉摇摇头,阿难赶紧将她嘴里的布扯出来,她刚想问,“你怎么了?”又四处一看,只得张嘴“啊啊”了两声,眼泪都急的“啪嗒啪嗒”直掉。
十四又羞又痛,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办呢,眼看这个阿难哑巴一样,除了哭就是哭了。她一时生起气来忍不住训了她一句,“你就知道哭。关键时刻也不知道护着我,你说我要你有什么用?”阿难一听十四这话,她满腹的委屈都说不出口,“呜呜”哭着就扑到十四肩膀上,十四也要哭了。
歪脖淘气他们看看地上那俩哭丧鬼,歪脖问胖婶,“这人你真能治吗?能治我们就放在这了。”胖婶一挥手,“能治能治,赶紧走吧。”这帮小子一时做鸟兽散,都四处撒欢去了。胖婶叹着气嘟囔道:“人都扔这了还问能不能治。”她弯着腰低声问道:“你们都是姑娘吧?”阿难和十四都抬起头看了看她,胖婶见了又不由得叹口气,“可怜劲的。赶紧起来到屋里收拾一下吧,这身上都脏的不能看了。”
离春在暗处将一切看在眼中,她双手攥拳忍下了冲动,该来的总归要来,这时吃点苦受点罪算的了什么?以后还不定有多少亏要吃呢。怪只怪她一时心软,这些年来她将十四保护的太好了。如今十四都长大十二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天真的以为别人都跟她一样,一点坏心思都没有。她这样下去,往后可怎么活?她以为一个孩子能有父母疼爱,衣食无忧,不担惊受怕是最重要的,可这些年了,十四哪里有过什么父母疼爱?好好的一个女娃娃,被人当男孩养到这么大,如今还要继续被人算计。离春,你错的多离谱。
离春当时就在想,她错了,她不该相信那些人的话。如今他们还不肯放过她们,也许是时候让十四看看这个世道的人心了。
☆、黄雀在后
离春站在街角,她正扶着墙暗自神伤,突然就听身后有人叫了一声,“离春。”离春心中一惊,她居然大意了,让人走到近前竟还不自知。她强自镇定心神,慢慢转过身形。楚风淡然一笑,“没想到是我吧。”离春望着他冷冷的说道:“你该庆幸我看到的是你。”楚风听了心中暗叹,又威胁人。
易仁的小舅子楚风,此刻他一身风尘,满脸风霜。想来他近来的日子不太洒脱,往日的富贵从容风度翩翩,如今也带了几分潦倒落魄,就是他身上的衣服都像是穿了不少时日,不曾更换过。
楚风上下打量眼前的离春,离春被他看的不自在,忍不住嗔道:“看什么?”楚风这才收敛起来,说道:“难得见你这般模样,我险些没认出来,若不是看见十四她们,我还真不敢认你呢。”离春伸手将他推到一旁,又从他身边走过,楚风见怪不怪,他一言不发跟在她身后,二人转过街角来到僻静所在。离春转过身问楚风,“你几时到的,来了几个人?”
楚风禁不住苦笑着掸了掸身上的土,他一路风尘仆仆,特意跑在前面来给她报信,她怎么连句客气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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