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镜观察他们四楼的家,窗帘紧闭,看不出动静。不多时耳唛里传来守在小区门口组员的声音,“目标二号上了辆出租车,走了。”
“收到,”思轻声道,环顾了下左右,开始行动。
李毅正在客厅抽烟,他一夜没睡,早上借口身体不舒服要休息半天,打发走了爱人。
他怕。
无论薄如蓝是不是如她所说是**部派来的探员,他都不想也不愿帮她去做那事。
这事太大了!想了一夜,他决定不能犯糊涂,先拖过早上,下午再找爱人把昨天的事解释清楚,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正呆在沙发上想着如何解释才能把对爱人的伤害降到最低,猛地电话铃大响,李毅吓了一跳,猛不丁一大截烟灰掉到腿上,他连忙拍掉,心跳狂作——明明已经关掉了手机,再一看原是自家的座机,物业打来的,便迟疑着接起。
“李先生吗?”
李毅咳了两下,勉强回道,“是。”
“车号京k3568*是您爱人的车吧?”保安明显带有安徽口音,是他认识的那个小郝。
“对,怎么了?”
“您爱人今天是不是没开车啊,昨晚上没停好,堵着别人的道了,您快下来挪一下位吧。”
他爱人怀孕之后就不大开车,今天他也特意嘱咐她打车上班,李毅一听,连忙回答,“我这就去。”
到了车位,却并不见车子挡了人,反而有一辆车子横在他们的车前。
“先生,”看他走近,车里下来一个男人,普通身材,普通长相,普通得扔在人堆里你绝记不起他的模样。
李毅不疑有他,走到车边站住。
男人看着他温和笑道,“您该去上班了。”
从李毅站住,到思与他说话,再到他被制住带到车里,前后不到两秒钟,还没有反应过来,肚子上已经重重挨了一拳。
“呕,”惨叫一声,李毅捂着肚子缩成一团,思却连他护疼都不容,一掌掐住他脖颈抵到后座上,一会儿他呼吸开始艰难,面涨紫红,青筋暴露。
“啊!”就在即将堕入黑暗的那一刻,又被猛地松开,他眼前一阵一阵发黑,金星乱窜,张大嘴大口大口喘息,他呻吟着骂,“你们是政府,还是黑社会?我什么坏事都没做,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思不回答,只命开车的人继续开。
李毅此时心中已是气极愤极,还欲再说,车却忽然停下,那男人猛一扳他的头,狠狠将他脸贴到车窗玻璃上。
李毅挣扎了两下,不动了。
街对面一辆出租车旁,站着一个身穿红色羽绒长袄的孕妇。
“朱柔!”
男人嘶吼着喊了出来,眼睛几要冒血,使尽全身力气拼命挣扎,却被那男人死死地控制住要害,只能手脚徒劳地扒着车门,腿跪抵在门上抽搐,贴在玻璃上眼睁睁看着外面。
出租车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停在路边,孕妇不耐地看看表,跟司机说了句什么,便回转身往马路边走去。
不远处一辆摩托车疾驰过来,呼啸着往孕妇的方向驶去,而她显然并未察觉,继续往前走。
摩托车越开越近,路过的行人纷纷避让,孕妇终也感觉到了,侧过身去看,却因身子笨重不那么灵活,而那车居然加速,直冲孕妇撞去——
“不!”李毅快要疯了,拼命拍打着车窗,眼睛要从眼眶中爆裂出来,“不,不!”嘶吼着,他就要挣脱开后面的人站起来,那人却一个横腿压住他腰眼。
此时街对面,眼见那摩托就要将孕妇撞飞,她身后却突然窜出一个男人,抱住了她让到一边。摩托车也轻松一个甩尾,呼啸而去。
街对面的人将孕妇围成了个圈,李毅全身发抖,眼泪滂沱落下,腿脚几近痉挛。思凑到他耳边,“我们的人会把她送到医院,她不会有事的。现在,开工吧,李先生。”
小提琴悠扬的声音在剧院上空飘荡,白天鹅随着伴奏在王子手中轻盈跳跃,一下,两下,尽情展示两人初初相遇、一见钟情两情相悦的雀跃。
《天鹅湖》第一幕白天鹅与王子的初遇,看过那么多遍,如蓝今日忽然发现这一段的美好。
小时候她更喜欢黑天鹅,黑色高傲、神秘、坚强,白色柔软、优雅、娇柔。她趴在栏杆上看母亲给学生们排练舞蹈,不满意白天鹅为什么总那么娇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王子的拯救上。
难道她就不能像黑天鹅一样,不要那么依赖王子,活的更自我、更精彩一些吗?
那时候她最喜欢看的桥段就是,黑天鹅和魔王一起来到舞会,力压群芳,大放异彩,抢走所有人的注意,包括王后,而那个心心念念要拯救白天鹅的王子,则根本被她混淆了心智,错认为她。
妈妈,我要做黑天鹅。小小的如蓝眨巴着大眼,看着母亲。
怪孩子,黑天鹅有什么好,自私、任性,和魔王一起害王子,你怎么会喜欢她?母亲摸着女儿小小头颅,不甚以为意。
如蓝噘着嘴,白天鹅软弱。
再大一点,她还是这么想的。彼时她十几岁,青春张扬,少不了轻狂,再看这出戏,觉得黑天鹅那样艳丽夺目,又将男人的心践踏在脚底,实是一桩快事,而那男人越优秀,践踏起来似乎就越痛快,越显能耐。
蓝蓝是个女王蜂。好友说。
对!如蓝大笑中不乏得意,我是黑天鹅。
是的,我是黑天鹅,我一直都是。薄如蓝想到上午李毅出来,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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