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进了病房。
解放军302医院,侯爱兵、何锦意家的首长保健医生都出自这里,烂熟,口风肯定紧,象这样玩过了火的,都能做到不闻不问只处理。
“没事,已经给消了炎了,这几天最好------”听见医生很轻声地在外面说。
草草趴在里面的病床上,闭着眼,额头上因为刚才拉出的跳蚤时剧烈的疼痛还渗着薄汗,锦意在一旁扭着温水的毛巾,给她搽汗。
这时,草草的电话响起,草草接起。
“喂”声音都无力,
“草草”
草草一下皱起了眉头,
“郑显”
这一说,连一直抱臂在一旁的苏漾都皱起了眉头望过来。
你在哪?
302医院
显然一听她在医院,郑显的声音软下来也听起来及了些,
“怎么在那,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也没人接,还去过你家-------”
“我吃坏肚子了,疼------”草草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草草,”郑显的声音依然带着清沉,可,听出来,是真心疼,“我马上过去,你应该给我打电话的”
挂了电话,看着草草的眼泪真的顺着脸庞流下来,
这不是鳄鱼的眼泪,也不是装精的眼泪,这是真眼泪,本来她就疼,一听见郑显出自真心的关怀,这位同志忍不住了,不过,是真心疼自己。
四个男人看着她闭着眼睛默默流泪,一时,倒真哑口无言。
“草草”锦意还是抹上她的眼泪,“等会郑显来了-----”
“我知道”草草闭着眼睛还流着泪小声说。
咳,这个女人------
咳,这是什么事儿!!
49
这个女人还是有个板眼,就是让人在恨她的时候总能想起他的好,你说记平吧,有时候恨的手颤,烟夹在手里都夹不稳,到
这种程度,可,还是会想着她的好,那大的雪,他胃出血,这个东西开着车一个人扶着他搬到医院,整夜整夜不合眼,她知道你喜欢抽云烟,云南那条线回来,一定丢一条你车上,你父母的生日,你如果在外地,她记着了,不作声不作响都给你默默孝敬好了-------你可以恨死她,可,永远不会想她死------
郑显现在何尝不是,
恨,当让恨,胆子真比天粗,玩什么不好,敢玩到他头上,
这几日的愤懑积郁直道明了原来是她------那一下,这时怒火攻心,愤!恨!疑!
伤---------
可连郑显自己都有点搞不懂自己了,那一下,他竟然是脑子糊的一塌糊涂,他还知道自己要出去冷静冷静,所以面上无变,马上抽身出来了,出来后,开着车,慢无目的的逛了一路,烟,抽了一路--------本身这种冷静的举动都让自己诧异,他什么时候搞过这种傻逼得事,
开着车辖档漫游,脑子里涨涨的,不停抽烟------可,一路上,灯红酒绿,烟,淤在鼻腔,想着的,竟然不是怎么搞死这个胆大包天的,竟然是--------那只豺扑向她时,她的闭眼,她的绻身,她的认命-------想起的,竟然是-------坐在门槛上,那对母子对她连声说谢谢------她大咧咧微皱眉摆手,没事没事,---------
想起的,竟然是--------车里,她一手盖在眼睛上,那种大难不死后孤独的惊慌与脆弱--------想起的,竟然是------她叼着烟绻在火堆旁认真背报告草稿的样子-------想起的,竟然是--------她玩古玩玩麻将时,那种满嘴八旗古话的张扬不羁,------想起的,竟然是------她沉睡在自己的怀里像个孩子------
猛地刹车,郑显嘬了下最后一口烟,倒打方向盘,打开蓝牙,给她打去电话,却响了半天没人接。
他先回去一趟海棠居,他们确实早已经走了。
一路又给她打电话,直接开去他家,还是没人接。
“草草回来了吗?”
开门的男孩,草草说起过,是朋友的孩子借住在她家读高中,他们的干系似乎不怎么好。
这次,正面看清楚,真是个过分漂亮地孩子,五官精致的无法言语,不过,开了门好像很没精神,也许,是把他从睡梦中吵醒的。
“没有”就关了门,
郑显这下有点担心了,她那酒喝得有点多,还自己开车------他回到海棠居时,留意到草草的车不在那儿,他也给冯兴他们去过电话,说,草草自己开车走的-----
一边从草草家的军区大院开车出来,郑显又给草草打去一个电话,想,如果还不通,他要开始调人找人了-------没想到,这时电话通了,听到的,就是,让自己心就这么一疼,“我吃坏肚子了,疼-----”
你说疼在你身,我怎么就只听见一个疼字,就------忘了你曾经让我疼的事实------
郑显不知道,他这种感受,这世上,决不会只有他一个人在承受。
这就叫,劫数。
50
“草草”
郑显进去时,草草一个人趴在床上,面朝里,看起来,形单影只,竟然让他感到有种说不出的悲凉.
郑显弯腰摸了摸她的短发,她扭过头来,眼睛因为哭过,还红红的,不过,看见他微笑了一下.
“你来了”
这模样,让郑显心理蛮难受,手摸上她的脸庞.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你一个人------阿姨呢?”
“阿姨休息了几天,现在没事了,可能就是吃坏肚子了”草草轻轻嘟嘟.
郑显心疼地把她抱起来自己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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