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不可能将母亲一起带出国的,即便她愿意,母亲也未必肯,“我现在自顾不暇,等安顿下来再考虑其他的吧。”
“好。”孙佳奇拍拍她的脸,也许是因为她的“狠心”而觉得欣慰,“你能这样我就放心了。”
来电铃声突兀的响起,孙佳奇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接起来。
见她在听电话,桑旬本欲起身离开,可却被孙佳奇一把按住,后者一边听着电话,一边用眼神示意她坐着别动。
看见孙佳奇那样的眼神,桑旬心中一震,很快便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内容是关于什么。
果然,挂了电话孙佳奇便问她:“那天你为什么要我去查那个叫童婧的女人?”
桑旬说:“……在上海的时候我撞见她和周仲安在一起。”
孙佳奇一时没说话,但慢慢地捏紧了手中的电话。
“她是谁?”
“席至萱的大学室友。”孙佳奇抬头看向桑旬,眼神古怪,“当年就是她向警察提供的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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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至萱的大学室友。”孙佳奇抬头看向桑旬,眼神古怪,“当年就是她向警察提供的证物。”
桑旬心中的那个疑团再一次放大,先前的预感再次浮上心头。
她想起在上海时撞见童婧和周仲安两人,童婧说的是:“要不是不在北京,周总肯定不会赏脸跟我吃午饭吧。”
两人都生活工作在北京,为什么非要等到了上海才能一起出来吃一顿饭?他们又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要这样掩人耳目?
桑旬觉得害怕,不敢再深想下去。
孙佳奇本来就是极聪明的人,先前桑旬突然让她查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她便觉得有异了,此刻又见桑旬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瞬间就猜到了几分。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房间里安静得不像话。
孙佳奇打量着桑旬的脸色,过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发问:“……是我想的那样吗?”
桑旬的眼圈渐渐发红,死死咬着牙关,没有说话。
孙佳奇轻轻叹一口气:“如果……你预备怎么办?”
当年的案情,尽管在外人看来铁证如山,可孙佳奇从来都不认为桑旬是凶手。
她与桑旬相识十多年,太清楚桑旬的为人,根本不相信她会是那种因妒生恨的人,更不相信桑旬会因为周仲安移情别恋而去下毒害另一个女孩。
为了周仲安?
他不配。
六年前她和桑旬两人刚念大三,还不满二十岁,天真懵懂,还是一团孩子气的小姑娘。
那时孙佳奇相信桑旬并非凶手,可也从没想过真凶到底是谁。
因为,再没有谁看起来比桑旬更像真凶了。
可如今时过境迁,孙佳奇却觉得当年的案子蹊跷的地方太多。
其他不提,单论动机,桑旬也绝非唯一一个有作案动机的人。
席至萱生得极美,尤其是在这种工科院校,她一进校便赢得了所有男生的关注。后来席至萱又进了校电视台,大一时便挤掉资深学姐成为王牌节目的新主播,学期末时又一连主持了校内的几场大型晚会,简直将所有的风头都出尽了。
她那样高调,难免会有人看不顺眼。
孙佳奇默默道:“本来他们俩一起吃顿饭也没什么,可是……我打听到的消息是,她和席至萱的关系一直不好,后来席至萱出事,她也就开始去看过几次,之后就再没去过。”
既然和席至萱的关系那样差,那又为什么在六年后还和周仲安保持着联系?
桑旬只觉得头疼欲裂,所有的细枝末节,似乎正印证着她脑中隐约的预感。
之前她从未想过、现在也不敢相信的那一种可能性。
又经历了长久的沉默,孙佳奇握住桑旬的手,艰难地开口:“小旬,既然你已经决定要走,那就彻底忘记过去。”这样的话太残忍,因此孙佳奇说起来也格外的艰难:“你听我的,忘了这件事,不要再管。”
桑旬仰起脸,用手背覆住眼睛,只觉得心中一片悲凉。
她知道孙佳奇是在为自己着想。
就算她现在心里有怀疑,可那又能怎样?哪怕当年的案子真的与童婧周仲安二人有关,可六年前都没人能发现端倪,时过境迁,她又怎么可能再找到证据?
孙佳奇害怕她钻牛角,只能在一边小心翼翼的开口:“小旬,已经六年了,真凶早就毁灭了所有的证据……外人眼里的清白,也没有那么重要,是不是?”
可是两人都知道,这样的话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清白怎么会不重要?一个人要有多强大才能全然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和指点?
但桑旬也明白,孙佳奇说的是对的。
六年过去了,现在的她无凭无据,难道还想要搜集证据翻案吗?
当年被警察调查时,桑旬也从没做过为了清白胡乱攀咬他人的事情。到了今时今日,倘若真凶并非她怀疑的两人,那她又该如何自处?
她一心想要埋葬过去、重新开始,现在期许的未来就近在眼前。难道她要为了自己一个虚无缥缈的猜测,就放弃一心希冀的未来,再一次陷于过去的泥淖中吗?
桑旬良久没有说话,脸颊上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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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签证大概半个月后就可以办下来了,移民申请在这边不太好办,等你人过去了我再帮你搞定。”
颜妤刚讲完前一个电话,席至衍的电话便紧接着打进来,她一时有些心虚,平复了几秒后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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