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搂住她的肩,柔声问:“你先去我床上躺一会儿?”
她知道绝不能答应,一时又后悔起来,怨恨自己怎么一紧张就做蠢事,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一点哭腔:“……我想回家。”
“到底哪里不舒服?”周仲安放缓了声音,就像在哄孩子,“我送你去医院?”
桑旬点头,不管去哪儿,总比单独和他待在这间公寓里要好。
周仲安将桑旬扶起来,又探身去拿她放在旁边的包,包的拉链没拉,他只拉住了一边的提手,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的一下全掉出来。
“等等。”周仲安扶着桑旬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又弯下腰去收拾包里掉出来的东西。
钱包、钥匙、手机、纸巾……周仲安将东西一样样放回她的包里,直到最后,他捡起一支录音笔,上面显示的是正在录音。
周仲安看着手中的录音笔,好久才回过神来,他转过身,看向坐在那里的桑旬,一字一顿的发问:“桑旬,你这是什么意思?”
桑旬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昏沉,她掐着手心让自己清醒,但无济于事,不远处周仲安的目光炯炯,她此刻神思迟钝,根本连一句像样的鬼话都编不出来。
两人还在僵持间,玄关处突然传来门铃声。
周仲安讶异:这个点了,还有谁会过来?
那门铃声一下一下的响,来得急促。
他将那支录音笔收进口袋里,然后走出去开门。
从公司出来后,沈恪便和席至衍一起去找桑旬。
打她的电话没人接,多几次后再打过去就是关机,席至衍知道她今晚是要和周仲安一起出去,因此便更加心急如焚,甚至将电话打到了桑宅去,这才得到其他人模糊的回忆,说是记得桑旬好像是说要去广化寺附近吃饭。
席至衍心急火燎的便要开车,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便对沈恪说:“分头找,我去广化寺那边,你去周仲安他家那儿看看,我把地址给你。”
看见沈恪,周仲安自然也十分惊讶,但他很快便定了定神,道:“找我有什么事?”
沈恪盯着他:“桑旬在你这儿,是不是?”
两人对峙许久,倒是周仲安先笑了出来,他的眼神嘲弄,“你们一个个的,都在搞什么名堂?”
先是席至衍,几次三番的来寻桑旬的麻烦,他起先并未察觉,只以为他是真的因为至萱的事要报复桑旬,可他认识席至衍这样久,知道他的个性,他若是真要对付桑旬,她还能像现在这样无恙?
再后来,餐厅的那一次,他在席至衍眼里看见了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这时才惊觉,也许席至衍早已对桑旬暗生情愫,只不过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而已。
现在,一个席至衍不够,连沈恪都出来了?
念及此,周仲安不由得觉得好笑,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这位前女友居然这样受欢迎。
“她是在我这儿。”周仲安挡在门口,笑了笑,“可是沈恪,你又算是她的什么人,有资格来把她从我家带走?”
沈恪难得的笑了笑,说:“我的确不算是她的什么人,可既然我都来了,有几句话想和她说,你不如把她叫出来。”
周仲安仍保持着那笑容,一时没吭声。
沈恪又耐着性子等了半分钟,他们二人在这里说了这么久的话,可里面的人却全然没有动静,这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
他没再说话,直接搡开周仲安,进了门去找人。
沈恪是先去的卧室,好在并未在卧室里看见人,他心里顿时松一口气,又转身去书房,果然看见桑旬正闭眼撑着头靠在沙发上。
沈恪走过去,将桑旬扶着坐直,他疑心是周仲安给她下了药,轻拍了拍她的脸颊,问:“桑旬,醒醒?”顿了几秒,他又问:“你吃什么东西了?”
桑旬强撑着睁开眼睛,恍惚间看见眼前的男人是沈恪,她喃喃道:“我喝了点酒……”
她一只手勾上沈恪的脖子,他没料到她突然做出这般举动,顿时身子一僵,但桑旬却无知无觉,她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了一串数字。
沈恪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才问:“什么?”
桑旬没再说话,一咕哝就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沈恪又拍了拍怀里女人的脸,这下是彻底睡着没反应了,他犹豫两秒,然后将桑旬打横抱了起来。
转身看见周仲安挡在书房门口,他看着窝在沈恪怀里的女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恪皱了皱眉头,然后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给我让开!”
估摸着桑旬这酒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沈恪便将她带回家里去了。
沈母原本在楼上看电视,结果儿子带了个姑娘回家,她又和保姆手忙脚乱的帮桑旬擦脸换衣服,在客房安顿下来。
沈恪带上客房的房门,这才想起来给席至衍去个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的人语气焦急:“找到了?”
“喝醉了。”沈恪简短答道,“我把她带回家了,我妈在照顾她。”
电话那头的席至衍明显松一口气,很快又说:“我现在就过来。”
“等等——”沈恪出言阻止,“我妈在家,你大半夜过来像什么话?”
顿了顿,他又说:“你明天早上再过来。”
席至衍沉默片刻,说:“不行,还是把她送回家……在你家过夜又像什么话?”
沈恪觉得好笑,便说:“我们家和桑家是亲戚,我妈也在,有什么不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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