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置在一处厢房里,想是许久没睡过床了,她居然沾床就倒……
半梦半睡之间,似感觉什么东西在摇晃她,她很不爽,一扬手,‘啪’的一声就拍掉摇晃她的东西,翻了个身继续睡。
萧子矜床边的女子疼的惊呼一声,立即收回手,大叫,“喂!”
“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怎奈萧子矜一点反应也没有,仍然睡得很香,只是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句。
“喂,快醒醒,醒醒啊,你说过要考我功课的,你倒是快起来呀。”
“哎呀都跟你说了别吵,让我再睡——干嘛呀你!”居然把她被子给掀了!
“哈!醒了,醒了。”只见昨个那姑娘兴奋的叫着,然后来来回回的搬运着什么。
萧子矜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看了眼面前不停搬东西的人,又看了眼那从漏窗撒进来的阳光,天都亮了,她怎么感觉她才刚睡着呢……
“你搬这么多书过来干嘛?”一大早的,这是要闹哪样啊?
“哦,这是……哎,对了,你叫什么?我叫灵芸,你叫我小芸,芸芸,灵芸都可以。”这姑娘突然凑过来,盯着她。
我说灵芸啊灵芸,你能每次抓住我话中的重点么?还有,我脸上没你要的那朵奇葩,你不用再盯着我脸上找了。
下床之际,抬头看了灵芸一眼,昨个也没看清这姑娘,这一看,还真是个美人,精致的五官,略微有点圆润的鹅蛋脸,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还盯着她看……
总觉得这张脸长得有几分像谁,到底像谁呢?
“我叫子衿,你叫我子衿好了,呃...这些书是?”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哦,子衿姐姐,这里所有的书我都看过了,也背住了,你考考我,快点快点。”灵芸把书往她面前推了推,眼巴巴的看着她。
得!凭空又冒出个妹来了。
“这么多书都背住了?”真的假的,百余本呢,这记忆力要想考个公务员什么的还不绰绰有余?
她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惊悚!
庭空客散人歸後畫堂半掩珠簾林風浙浙夜厭厭小樓新月回首自纖纖春光鎮在人空老新愁往恨何窮金窗力困起還慵壹聲羌笛驚起醉怡容……
她忘了这些书上都是古文了,繁体字也就算了,她勉勉强强认识,可关键是他妈的没带标点符号,这些字体看得她头疼。
她淡定的合上书本,看向灵芸,笑道: “考你古诗词怎么样?”
“都可以,本姑娘都不在话下!”一句话说得自信满满。
她一面拿起帕子,一面问灵芸道:“你知道‘东风不与周郎便’后一句是什么?”
这姑娘答,“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一愣,转过头去看灵芸,“呃……灵芸……”还真是背住了,只不过是配错对了而已!
“啊?”这姑娘眨着大眼看她。
她问道:“你确定这些书里的内容你都背会了?”
灵芸瞅着她,点了点头。
她默了片刻,终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背诗背到这等境界,你还真是个人才。”
就听得灵芸笑道:“子衿姐姐谬了。”
她无奈,转回头忙手中的活,又问,“那‘神油彩凤双飞翼’的后一句呢?”
“拔毛凤凰不如鸡。”
“啪”的一声,手里拿的那帕子就掉了下去。
她又忍不住转回头去瞅灵芸,却瞧见这姑娘迷茫的望着她,她终是叹了口气,说了句,“很好!”答得多精准啊!还真他妈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可是你确定这些书里有这句?
“多谢子衿姐姐夸奖。”
她差点被自个口水呛死过去,“……你还真当我是夸你?”
“难道不是?”
“得,我出去顺顺气。”说完再顾不上灵芸,赶紧迈大步出了房门。
在这山庄待了两天,怎么形容这两天呢?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岁月如流,稍纵即逝,白驹过隙?错!这两天真他妈是度日如年啊!
这两日她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灵芸几乎是除吃饭以外,分分秒秒的都缠着自己考她功课。
她自然只能很配合的考她古诗词诗句等等,谁让人家救了你,而你又答应了人家呢!
只是得到的答案真真是让她崩溃。
比如,从她口中出来的木兰诗是这样的‘爷娘闻女来,举身赴清池,阿姊闻妹来,自挂东南枝,小弟闻姊来,琵琶声停欲语迟’。
她可真不知道,这花木兰人品何时变得如此之差了!
还比如,让她背个长恨歌,结果成了这样,‘从此君王不早朝,江州司马青衫湿,一枝红杏出墙来,宣城太守知不知?’
灵芸,你确定不是在逗我?-_-
又比如,一首钗头凤居然穿插了送别和绝句,成了,‘红酥手,黄藤酒,两个黄鹂鸣翠柳。长亭外,古道边,一行白鹭上青天’。
如此意境,怕是只有古语做得到……
再比如,让她找句诗来形容,‘急需的东西费了很大力气找不到,却在无意中得到了。’她的答案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灵芸,我该庆幸还是郁闷!你都怀着什么心情背诗的?
当然,背诗不行,她也教过她作画,只可惜,结果是一样的,便是,画龙不成反为蛇,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她仰在软榻上,神色很淡定,内心很崩溃。
她猛得扎起上身,瞅着这个一直用祈求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灵芸,真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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