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不怕。你怕你的即将要失去,而我想要的,一直在身边,我又怕什么呢?”
“你这样说好伤人心。当初在苏灵,以为你要死了,我一点不比现在好受。”
诚王府里皙鱼仍旧怡然自得,毫无忧虑之色,似乎比往常更加的轻松起来。头枕着胳膊看鱼缸里那两条白锦鲤。
娍慈过去立在他身边,也不讲话。
“你看,这小莲花开了。”
“你不怕吗?”
皙鱼也不回头,拉过她一只手道:“你怕不怕,愿意和我一起死吗?”
娍慈道:“我不怕,你要死我就和你一起死。我只是怕你会有遗憾。”
他回过头,稍有的轻松微笑,道:“我更希望就这样的结局,我们作对同生同死的鸳鸯,下辈子,还可以相遇,做对平凡夫妻,离开这是非之地。”
“那你一定要记得我,不要让我等了一辈子,也等不到。”
“凭什么说一定我要忘记你呢?”
“因为这辈子是我先喜欢你的,谁知道下辈子你有没有良心。”
皙鱼笑道:“前世今生是反的,这辈子是我欠你的,下辈子要换过来。要我来找你了。”
“你从来没有欠我的,是我要谢你,没有你,我这一辈子就是虚度。”
“我也一样。”
☆、第105章
恒允和皙鱼两对困在府中做好乐天知命的打算,天颐宫里费太后被囚禁,整日蓬头垢面,把儿媳妇好一通破口大骂。好像一只绝望的老母鸡。
皇后这边万事安排妥当,只等祁淳咽气,一切只等按计划行事。
已经是后半夜,他们还睡着,听文安在门外喊道:“王爷王妃,奴才要事禀报。”
两人朦朦胧胧醒过来,听外面又焦急的喊了两声,都听出有大事发生。
含藜喊道:“怎么了,快说!”
文安欲要说反倒急的一时说不出。
“不要急,快说到底是怎么了。”
文安缓了口气,道:“皇上大安了,总算醒过来了。”
夫妻两个相识无语,只是惊愕。他们并没有多少喜悦,只能说最坏的结局或许还会推迟到来。但这次也算是重要的彩排。
王府解禁七天以后的除夕节穆王和诚王夫妇才被选召入宫。因为皇帝大病康复,节庆比往年还要盛大,这也是费太后的意思。但是比往年更加死气沉沉。
含藜生平第一次见到她婆婆这样的失魂落魄,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做小伏低没有底气。最重要的是做了快三十年大贤大德的皇后,第一次她成了千夫所指的谋逆之人。费太后受了如此大的惊吓,又抓住了皇后的大错,第一次在儿媳妇面前抬起头来,有理由好好作践一番。
祁淳已经大愈,但神色淡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所有人都是一眼万年之感。几个儿子媳妇行过礼,祁淳从御座下去,到皙鱼夫妻面前,也不说话,神色哀婉怜惜,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向两人点点头。又仿佛没有寻幽夫妻两个,绕过他们到了恒允夫妻面前,也是刚才一样。寻幽两个屏气凝神,低着头,虽是家宴,仿佛朝堂之上,随时有宣召赐罪的可能。
宴席上祁淳不发一言,不到半个时辰就起身回寝宫,其他人紧跟着散了。
含藜回过头,这次注意到曼婥的样子,生平这也是第一次。
回去的路上,含藜问道:“父皇很伤心的样子,他会把母后怎么样呢?”
恒允不屑道:“还能怎么样。他虽伤心,可是又能说母后有错吗?”
含藜有种别样的感触,大幕终于打开了,以往这六七年的准备到了上场的时候。一切都是莫测。
回到王府时候还早,第一次过年回来的这样早。屋子里红彤彤的点着大红灯笼,水仙、腊梅、茶花各色鲜花开着,烛火味道里夹杂着好几种花的香味。恒允想起在苏灵一个人过年,也是这样的情景,心境大相径庭。
他见这小丫头换了一件柔红色的家常衣服,坐在椅子上嗅水仙花。
“大过年的,爱妃可有什么表示。”
含藜仍旧玩花蕊,笑道:“王爷还没有给我压岁钱。”
恒允到她跟前道:“不忙,我一定好好赏你。”
她知道他的意思,笑道:“你少来。”
“琴瑟和鸣,人家的夫人不是同夫君合奏就是伴舞,你会什么啊。”
含藜笑道:“你知道我最是不会又唱又跳的。要听也行,只要你听的下去。”
恒允捏着她的脸颊道:“你还好意思说,也不害臊。”
“那你说要听什么?”
“好大的口气,就你磕磕绊绊会的那几首曲子,还好意思要我点吗?”
恒允想了想道:“就春元宴,如何?”
“有什么,这个我还会的。”
含藜转身把琴桌后面的窗子推开,一股寒风游龙一样钻进来。她坐下缓缓弹起来。她穿着肉红海棠花衣服,头发被轻轻吹起,身后事水仙、腊梅、茶花,两道水绿纱帘风中轻轻摆动,好像两条水袖。
恒允坐着静静的看她,初弹起还时不时低头看琴弦,害怕弹错,后来只是两人含情脉脉相望,谁也不介意弹错了音。两个人都知道,这样的安稳日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此时此刻极为难得。这曲《元春宴》是新年最常演奏的欢快曲子。但自从玄宁六年除夕宴上恒允听过呕血,这首曲子就成了宫中的禁曲,再不敢叫他听到。
曼绰和寻幽一路上也没有讲话,到了家寻幽道:“一直没有吃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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