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被晃到椅背上,这么急!
赵约一把扯下羽绒服想抱怨两句,见到如此不太妙的气氛也默默缄口,自顾揉着被安全带勒疼的胸口。
太/安静了!
驾驶室的人手指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敲击方向盘,看不到表情。
约莫几秒钟,沈与尔觉得空气都快要凝固住时,他笑了。从喉咙里压出来,低低的一声,有一种要完蛋的感觉。
他说:“我们家小朋友可不是这么教的。”
“我……”旁边的女人张口结舌,想说话,半天没有憋出来。
赵约崇拜极了,手肘捅捅沈与尔,眼神飘过去:该你了,给力点。
她疑惑。
“难道我上?”他把手挡在嘴边小声反问。
沈与尔会意,慢条斯理解开安全带,痛快地扑到前面,一把抱住陈顾返的手臂,使劲用侧脸蹭着,声音也软下来:“叔!叔?叔……”
两个人的红色卫衣贴在一起,竟然很是搭配。
陈顾返的手臂不自觉僵了一下,轻松搭在方向盘上的指尖微微动了动。眼尾已经有了点明显的笑意,他的语调转低:“怎么?”
这个小朋友身上还有些茶叶的味道,应该不久前刚给沈老先生煮过茶,龙井。淡淡的,很好闻。
接着是她特别凄惨的声音,从他手臂那儿贴近胸口的位置闷闷传来:“我……考不上大学了,以后……会被赶去要饭的。”
“哦!”他挑着眉毛配合,“明天给你补课。”
她哭:“一天……不够。”
他说:“到高考。”
沈与尔垂着脑袋退回去,额头贴在前排头枕上不住点头,就这么用抽噎着的嗓音一顿一顿地说:“叔……我就知道,你,最靠谱!等,等我,考上了大学,一定……好好,孝敬您。”
这句,陈顾返没接话,他松开手刹提醒后面:“小尔,安全带系好。”
“卧槽,演技派。”赵约无声地自言自语,肩膀有点颤。
前面女人表情讪讪的,有些不可思议。这个认真开车的人,前一刻明明生气到令人窒息,现在却在慢慢地笑,舌尖轻轻划过左边牙齿跟嘴唇。
几个人刚一进入会所,温暖到如沐春风的感觉就扑面而来。吊顶很高,悬着大大小小精致到华丽的水晶吊灯,旋转门一侧的竹子涨势也不错,整个大堂看起来典雅明亮。
赵约边走边脱外衣,干脆只剩一件t恤。沈与尔还好,只是将卫衣的袖子撸到手肘,再回头看过去,陈顾返竟然也是同样的动作。
大堂经理将几人带到预定的房间,门才推开一半,一位老太太优雅的笑声就传过来:“小尔,快来,让陈奶奶看看变样没。”
老人家用自己有些瘦的手掌包住她的小手,爱不释手地捏来捏去,眼睛里慈爱的不得了:“一年没见,又漂亮了。”
“小时候你那么小。”她双手比划了一段距离,回忆,“我就抱着你呀……”
沈老先生拐杖敲着地,乐:“我沈怀桥的孙女能差?”
旁边一阵喜气洋洋,最不安分的人反倒安静下来。陈顾返斜斜靠在沙发里,左臂悠闲搭着扶手,右手端起茶杯,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喝。
雾气在他脸边晕开,有一点朦胧。
这种团圆的感觉,真的不错。
沈与尔靠着老人家笑,这个年纪不大的老太太一身青色旗袍,披肩松松挂在手臂上,竟然还是一副老上海的打扮,一举一动都是优雅。
她是陈顾返的母亲,刚从莫斯科治疗回国。
“外婆,您怎么不夸夸我?”赵约瞪着眼睛问。
“你有什么可夸的,竟捣蛋。”陈老太太笑他,视线越过去,见到有陌生面孔,才想到老伴给小儿子约来了老友家的闺女。她忙伸出一只手去招呼,“姑娘,你也坐,去小返那边,休息一会儿我们吃饭。”
陈顾返表情更淡了,兴趣乏乏。见女人真的要坐过来,他从倚着的沙发里倾身,将茶杯搁在大理石茶几上,就这么微分开双腿,用手肘撑着身子,低声念:“赵约,过来。”
小外甥听候吩咐。
他起身,托住他的小脑袋,指着自己坐过的地方,不咸不淡地笑:“你坐这儿。”
赵约目瞪口呆,坑人!
有个人在她旁边,场面上不至于太难看。陈顾返挑着眼角,在自己母亲面前半弯下腰,双手撑住太师椅的边缘,一点点凑到老人家耳边,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
陈老太太只无奈了一瞬,就拍拍小儿子的肩膀。自家儿子忙于学业跟家里交代的酒庄,已经七八年没一起团聚过了。
回来的少,实在太少。她笑得宠爱,对老伴给他约来的姑娘态度也淡了些。
临开餐,又有人推门,一个挺拔的身影,带着一个女人跟女孩。
“爸,抱歉,我们来的稍微晚了些。”他中规中矩地走到沈老先生面前。而老人家却有些不爱搭理的样子,只用鼻音“嗯”了一声,就示意可以开餐了。
自从这个人跟前妻离婚,就把沈与尔带到青岛,老人家天天日思夜想。当得知这个家伙在现妻的压力下,竟然把这么小的孩子送到寄宿学校,不管不问,一学期回家一次,一呆就是5年。他怒了,勃然大怒,连夜赶去把最宝贝的孙女接回家,一点点把她带大。
沈与尔的童年记忆里,只有爷爷,和看着自己长大的陈家长辈。
直到现在老人家的怒意也没有消去半点。除了年三十,他再不让这个大儿子踏进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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