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佳人瞅着委实可怜,急需安抚,玉翘在旁,想着大人定会不自在,不如回避了去,莫碍了大人好事!”
“我能有什么好事!”周振威咬牙道:“那方家小姐遭人欺侮,我即是此次护卫首领,自然要公正严明,并无甚它意。”
“有又有何关系?”玉翘眯眼瞧着天边彩霞绚烂,话中有了些苍茫的意味:“或许前世,你与那方小姐就有扯不断的情意呢!只是如今的你不知而已。”
周振威听了有些发急,正欲问个明白,却见一侍卫急奔而来,像见到救星般握拳作揖道:“新阳公主临行时带走大部份侍卫,现御乾苑门口马车聚集,行路拥堵,还有的为谁先行争闹不休,烦请大人前去疏导一番才是。”
他便朝玉翘看去,方才这姑娘话中寓意古怪,还未问个分明不是?
当下心中迅速做出决定,周振威便朝玉翘作揖道:“公事紧急,我自先去处理。玉翘姑娘所言,我虽莫口难辩,但一定还是要辩个事非曲直的。”
语毕,即与那侍卫同行,匆匆离去。
玉翘瞧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有些头痛,自个,好像惹了不该惹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摊上了有些麻烦的事儿了。
第五十五章跟着姑娘有饭吃
“众人听令,一切以我指令行动,如再有争闹及违抗之意,即从队伍中强行驱离,并按《大和国朝律法·法事类·治安律》从严处置,不得有误!”
周振威英姿勃勃跨骑于高头大马之上,耸言厉喝,不怒而威之中,却字字震慑人心。
他曾在边关领军作战,再棘手的场面都运筹帷幄过,这御乾苑门前拥堵喧闹,在他眼里区区,亦不算事。
仅扫了一圈,在心中暗暗衡量片刻,便将自带来的府兵置立在马车队伍各处,起疏导引领之用,再将余留的宫中侍卫安围在方才争闹不休的高官女子近前,以作心里压制。
赵如蕊本还想显显威风神气,却抬眼触到周振威傲然刚硬的表情,淡漠睥睨的视线起了退缩之意,她听父亲说过此人冷酷无情的很,还是莫要招惹为妙。
当下便哼了一声,随手甩下珠帘,不再言语。其她女子也都是会看眼色的,瞧着连赵如蕊都服了软,自也乖乖噤声不提。
场面顿时安妥顺畅下来,马车循序渐进,遮天盖地而去。
待最后一辆马车都驱驶离开,周振威还立在原处,朝园门前张望,先前还见着玉翘姑娘的马车,隐在百米开外那水磨青墙旁来着,怎一会功夫,那里只有红杏仍在枝头犹闹春意,却哪还有马车的影子。
“周大人还不走么?”顾胜见他勒紧缰绳,任由马儿在原地踢踏,却百般的踌躇不前,心下只觉诧异,便出言提醒。
“你可见过那楚太傅家的马车何时离去?我怎未曾寻着?”周振威目光凛然,沉声问他。
“哦!你说的是那楚姑娘啊!”顾胜恍然大悟道:“属下未及时回禀大人,据楚姑娘之前派来的小厮嘱咐,她要去数里外的上溪镇老宅看看,所以回程不再同路,已自驾马车而去了。”
周振威拧眉哑然,心中一动,方才想起来时路上,请托方雨沐上玉翘轿时,她倒是明白提点过的。
不再犹豫,他将顾胜叫到近前来,三两句交待一番,瞧着顾胜点头知详,才放下心来,朝着上溪镇方向,马似流星人如箭般,蹄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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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翘想着夕阳斜洒,这郊外人烟稀少,便也壮足胆色,不待在马车舆内,与采芙并肩倚靠坐在车横沿边,学着小丫鬟,也摇摇晃晃的荡着纤长腿儿,自是慵懒惬意的很。
她颦着眉眼,推敲着探春宴上生的种种事儿,总算晓得这一世,公主对哥哥并无任何绯意,这让她心欢雀跃,兴奋不止。
官道修的平板齐整,两侧皆佳树葱笼,梨花千层雪漾,桃杏粉艳绣满了枝,还有那柳条柔弯,翠叶丝垂,如罩了万缕烟雾般,袅袅蒸腾。
再朝远处睇去,山水碧迢逶迤,野田苗圃遍布,耕耘劳作的农人瞧着自家炊烟升起,便扛了锄头谈笑着归家。有牧童背骑着老牛,将短笛吹的高低迂回,断断续续的虽曲不着调,却也别有几分婉转自在。
玉翘只觉眼饧骨软,这一路香车轮碾,真真如在画中行走一般。
她便想起前一世来。家中逐显祸事端倪后,前门已频繁有陌生番役走动,时刻盯梢监视着,父亲枉想着将她偷送至老宅避祸,于某日,趁人不备时,急慌慌的将她塞进马车,与楚芸交待了几句,便从后门快马扬鞭,颠簸难平地朝老宅而去。
那时的玉翘哪有闲情逸致来俯瞰这春融遍野,只把这美景生生耽误着,兀自躲在舆内战战兢兢,打着颤,抹着泪,哀哀啼哭不止。
她还记得牧童小儿笛音声声,泪眼迷朦之中将那晚归的安逸农人着实艳羡,也就在这瞬间,纷至沓来的宫中侍卫凶猛围侧,宝马长嘶激扬,那鼻中喷出的热气及飞扬的尘土让她心如槁木,死灰一片。
而此时,她似乎又依稀听闻到车后,有急奔而至的马蹄踢踏声,声声竟不绝于耳。
“采芙,让楚芸停一停,是谁从后头跟来了?”
采芙瞧着自家小姐脸颊突得苍白如雪,冷汗薄透,一脸惊疑惶恐。虽心中怪异,却也乖觉,急忙高唤着楚芸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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