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禁不住忆起前世自个那些不堪的经历来,同是天涯沦落人,不由哽噎语塞,满腹说不出的晦涩滋味。
有人轻轻叩门,玉翘让她坐着,自个去开门,来的是宫女颐容。她谨慎的四处张望瞧探,门一开即闪身进了来,急步至碧秀跟前,细细边量,这眼圈儿早就水光粉滑。
“你怎又做这种事!真不想要命了么?”半晌,颐容叹道:“公主的脾性你是晓得的,素来心狠,出手也重,你还......!”她余光瞄到玉翘走近前来,忙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躬身朝玉翘福了福。
这才将手心里攥着的一小瓶脂油膏,放在小几上,强笑说:“这是方趁公主歇了,从太医那里取的雪山川芎罗汉膏,碧秀是晓得的,往日我们宫里常用,这个打圈着磨,效果比旁的甚好。”
她又看着玉翘说:“楚姑娘是把那方家小姐打了吧?她去寻公主哭呢!公主被她闹的乏了,就撵了出去。”
“公主是个心有沟壑的,岂容方雨沐摆布。”玉翘抿了抿唇,冷笑道:“掌刮碧秀本就是公主临时起意!事后定察觉受了方雨沐挑唆,自然懊恼。如若公主一味护着方雨沐,也不会允了留下她与我叙话!”
颐容点头称是,她的面色平静如水,似早就司空见惯般淡然。也仅在看向碧秀时,起了些恋恋的情稠之意。
玉翘边笑道:“我去寻边家小姐玩去,你们也难见一回,趁这会多说些体已话儿。”边就出了门。
关门瞬间,她只见那二人四目相望,竟泪似泉涌般,默默做无声之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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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天,彩霞,山似眉黛青。
藻苲淀岸边,有一八角亭榭,平王、武王及周振威坐于内,方才捕了些野凫鱼虾已做成珍馐美味,摆与石桌之上,混着玉液盈坛,各怀心思的浅笑吃酒。
此时藻苲淀宁静祥和,春水柔拍堤岸,有杨柳丝垂轻蘸。
永乐王爷带着下人匆匆经过。
三人起身打了一躬,他脚步放缓,终停下,又目光冷寒的在平王及周振威身上来回穿梭,直接道:“各位真是好雅兴。看来明后天围猎势在必得,本王倒要瞧瞧你们都有什么好能耐!”
平王陪笑道:“皇叔晓得我是个手不能提篮的,吟诗作对弄个风月,那还成。别个就看他人逞威风了!”
永乐王爷冷笑道:“休在本王面前扮猪吃老虎,你不行,可寻了行的人撑腰!”
他扭头看向武王,意有所指说:“你长期关外戍守,是不晓得你这四哥如今愈发能耐了,这晏京府尹可做的风生水起,为民敬仰呢!连皇上都大加赞赏,怕是太子都快瞧不上了!”
武王听了此话,表情平淡,也不言语,眸中戾气乍现,却又稍纵即逝。
平王似未听懂,一径笑道:“皇叔此话让人惶恐,要说敬仰,那也是皇上为万民敬仰才对!你又不是不晓得太子继位,铁板钉钉的事,莫再说这种惹人歧义的话!”
永乐王爷冷哼,这些个皇子中,在他眼里,这平王就是个吃喝玩乐,扶不上墙的烂泥一块。
他不着痕迹的再扫周振威一眼,思忖,若不是平王得了此人,他不依然还是那个平碌无为的四皇子么!
怎可能蚍蜉撼动他这棵大树?此人,不可小觑,如不能为己所用,必除之为快!
“周少尹可是一身好本事!”永乐王爷盯着他,眼若箭刺:“莫要因此妄自尊大,不知身在何夕了!”
周振威已垂眉低目立了多时,将他们你来我往话语中的细丝潜流摸得八九不离十,听着永乐王爷拿话朝他蹬鼻子上脸,将眸中精光掩了,恭道:“微臣多谢王爷教诲!”
周振威此话似是而非,简短客套,听不出心意来,永乐王爷蹙眉,朝武王又瞟了一眼,杀气顿现。
他便不再多言,敷衍了两句,依旧匆匆而去!
三人复又坐下。武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宫女即又上前斟满。他突然朝周振威道:“如今振威不再跟前,关外胡人没了忌惮,尤以匈奴一族狂态隐现,万事皆我一人筹谋,实属力不从心。此次回京,一是遵皇命随来围猎,二是向皇上请命,还我良将,一同平关斩敌。不晓振威又是何意?”
周振威未待出声,平王却开言大笑:“六弟此次而来,是要与我抢人么?好歹振威助我刚平了晏京百姓之怨,你再让我舒坦几日不成?”
武王摇头微笑:“你是舒坦了,边关却一日不可无良将,自是耽搁不得!”
“怎无良将?前日边城战役,王汉、张驰及石舟带兵大捷,都获封二品威武大将军。还有个叫许苏阳的,也是不错!”平王怨道:“我就振威一人助力,你就莫要再觊觎了吧!”
“小役而已,不提也罢!”武王忽笑道:“四哥对朝中之事不是没兴趣么?倒是对我手下将帅记得分明!”
“你道我想如此?”平王嘻笑:“那日捷报传来,我正立于父皇跟前受训,无奈听了这些罢了!”
他转儿看向周振威,叹道:“你可莫答应六弟,这娇娘未娶,若真随他去了,再回来,只怕罗敷早已有夫!”
“听说振威对皇妹有意?”武王语带三分惋惜,二分试探:“如若真尚了皇妹,必不能出仕为官,亦不能沙场驰骋,你可有想过这些么?
许久未言的周振威,这才抬眸,笑道:“皆是未成之事,何必自寻烦恼!倒是两日狩猎,可要好好算计才是!”
他的神色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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