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侬,啥呢(谁)稀罕?”转身就要走,楚睿琛赶忙说:“对不起,这可是至关重要的东西,丢了命也不能丢了它。”
“那么重要?不就是学生证吗?”小胡蝶来了好奇心,一不小心就说走嘴。
“你看了?”楚睿琛瞪大眼睛,这回真的生气了,两眼都冒出了火苗,这次小胡蝶真的委屈的哭了。
她抽泣着,用手狠狠地甩着手帕。“就看了你的学生证么,有什么了不起。”看着她的后背不停地起伏,楚睿琛心也软了,人家都救了你的命,可是这秘密事关重大,他还是小心翼翼打开,看了看一样都不少,还是小声问:“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吗?”
“谁愿意知道,还不是为了给你治伤?”小胡蝶说得很轻松,但治伤也不用把手伸到胸里,小腿和胸离得十万八千里。(.广告)楚睿琛笑了,说:“对不起,我错怪你了。”他忍不住就拉住小胡蝶的手,神情也温柔了,这一拉手,让小胡蝶心里顿时涌起刚才还燃着的火焰,那份爱意瞬间就回来了。
她不敢转过身来,现在她开始害怕楚睿琛的眼睛,在他昏迷的时候,她看了又看,以至于梦里就看见了他的眼睛,现在他醒了,能吃几个生煎馒头了,但小胡蝶心里却没有了自信。
楚睿琛想寻找话题,却不知道从哪里下口,他本来伶牙俐齿,在学生中间是个领袖的人物,多次演讲的经验让他面对一个陌生的姑娘的时候却说不出话来。
“你的家人呢?”尴尬了半天,楚睿琛才想出这么一句话,但这句话却是小胡蝶最难回答的。
小胡蝶的为难让楚睿琛看成了羞涩,感觉那秋水般的眼眸更加迷人。他把目光转向别处,但阁楼只是个储物的地方,自己躺的这个被褥也是小胡蝶现给铺的。
“父母早就没有了,只有我一个人。”小胡蝶的声音像蚊子,却很甜美,加上特有的吴音味道,让楚睿琛这个北方人听起来真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他赶忙说对不起,小胡蝶却更慌乱了,客气了半天,后来两个人都笑了。楚睿琛笑得很爽朗,小胡蝶笑得很羞涩。楚睿琛的爽朗是因为自己这几天憋屈在这个阁楼里连腰都没有伸直过,终于可以站起来,这几天看不见阳光,阁楼的一个小窗户本来是透明的,但是天公不作美,一直阴沉着,可小胡蝶的羞涩的笑和软软的吴音就如阳光般在心底像扎了一下,虽然不深却有些痒。
小胡蝶的羞涩是因为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说谎,但楚睿琛的笑和对自己的感激让她决定要把这个慌说下去,楚睿琛的那双大眼睛让她有些痴迷,比柳训轩的丹凤眼精神,比汪德全的色迷迷的小眼睛迷人,钱蛤蟆当然就更没有法比。她来不及在心里想得多么周全,就决定以后的身世就是这样的:父母双亡,自己孑然一身。
她立刻又想到石库门里的这些邻居,他们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可怎么办呢?
王孝美恨不得告诉满天下的人自己是个暗门子,六根宝嘴严实,楼下东厢房里的吴老伯对自己很疼爱,小的时候还给过自己包子吃。正房的秦舒翼有两个瘫痪在床的老人,到现在媳妇也没有娶,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一直很神秘。想到秦舒翼的神迷,自己为什么以后不能神迷些?
她打定主意,脸上也自然许多,抬头一看楚睿琛,却没想到楚睿琛正好看着自己,低头都来不及,羞红的脸庞让这个姑娘就如早晨的葵花,灿烂的水珠直颤。但还是忍不住问:“是你杀的日本人?”
楚睿琛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才说:“九·一八,日本鬼子就开始侵略中国,每个热血的中国人都要站起来反抗。”他开始激昂起来,低沉着唱着:“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脱离了我的家乡,抛弃那无尽的宝藏,流浪!流浪!整日价在关内流浪!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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