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蝶感觉自己站在舞台上,只有在这个空间才是自己的,她尽情地挥舞着,但眼前的红色就如血液一样,粘稠,又带着腥味儿,这种味道让自己有些眩晕,她的眼睛渐渐地闭合上了,就如缀着铅一样,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她自己的梦乡。
小胡蝶的梦让她忽然来了心情,坐在镜箱前开始梳洗打扮自己。她的注意力全在脸上,胸前半开的衣襟露着半抹sū_xiōng,手拿着眉笔在弯弯的眉毛上仔细的描着。
这道秀气的眉毛已经很完美,但小胡蝶却不满意,对着镜子把秀眉淡淡地描了少许的色彩,先浓后淡,最后若隐若现,就如飘忽着的春日柳叶,在水面飘着就浅入那汪水里。
她眨眨眼,秋水般的眼眸就撩了几圈涟漪。拿起脂粉,涂上去又擦了。不是太白就是红了,干脆就洗干净了,再一次描了描眉,把胸前的sū_xiōng掩好,对着镜子看看腰身。
腰身没有任何问题,从高耸的胸前到一挽细腰,每一处都恰到好处,露着白白的小腿,穿上刚买的高跟皮鞋,是红色的,来回在屋里走了几圈,才出了门。
“六根宝。”小胡蝶看见六根宝蹲在门口,就笑着叫他。六根宝屁颠就过来,看着小胡蝶眼睛就直了,小胡蝶就笑着说:“看你的傻样,跟憨大似的,都是老街坊,还这样?”
六根宝赶紧回过神,把车放下,看着小胡蝶坐稳,才问去哪里,拉着车,六根宝心情很好,就哼起了小时候的歌谣:“山上有只老虎,老虎要吃人,拿伊关勒笼子里。笼子坏脱,老虎逃脱,逃到南京,逃到北平,买包糖精,摆勒水里浸一浸,米西米西拉胡琴。”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过六根宝的车了,小胡蝶看着眼前的这个从小玩到大的男人,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股酸意。
从小玩到大,从有了羞涩不再一起玩,到今天,六根宝一直在眼前晃着,她在几年前还想自己的身体脏了,何不就让他也痛快一次,但那次他却落花流水,看着他落荒而逃,她还笑,她的笑没有停下,一直笑了很多年,但却再也没有一次笑给六根宝。
六根宝也习惯了小胡蝶的笑,也知道不是笑给自己,自从那次之后,他知道小胡蝶不是给自己预备的,只有那些达官贵人才能在她身上撒欢,自己是个俗人,就是给自己也无法享受。
他回到家就恨自己,一辈子的心愿就这样破灭了,当他浑身颤抖,抖出自己迷乱的,看着自己的撒出的尿液不是黄色,也不是清汤,而是有些粘的东西,滴落在小胡蝶的洁白的肚皮上的时候,他开始恨自己,恨自己脏了小胡蝶的身子,尤其是那种味道,自己都忍不住掩住鼻子,这样的味道如何让小胡蝶受得了?
他忽然感觉自己有些恶心,从那以后,除了撒尿,似乎再也不能像往常一样朝起夕落,即使撒尿也不在像以前那样飞流直下,只有在听着小胡蝶屋里传来的歌声才隐隐有些感觉。
可是现在小胡蝶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那歌声也越来越少,六根宝的心就飘到仙霞路上,到了仙霞路,顺着马路走着,六根宝的车越拉越稳,直到汪家花园,六根宝的歌谣才停下来。接过小胡蝶给的银元,六根宝揣在贴身的怀里,看着小胡蝶扭着腰身进了院子,他才低下头开始抽旱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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