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瞥眼看向那姜高良,见他目不斜视,走起路来也是不疾不徐,心中便又多了些赞许。
姜高良的名字,她倒还记得,她看过他入藏书房时写的题册,就是画像并不曾看仔细。
如今看到真人,只觉他长相虽不比余良策俊俏,却也少了花哨,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周身散发着读书人的正气。
若今日,她并不曾见到余良策,便不会觉得姜高良好。
可一与余良策比较,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觉得姜高良哪儿哪儿都好。
再说,他长的真不难看,还很顺眼。
待到了“六月莉”的院门前,蒋瑶笙对雪刹道:“你去通报。”
雪刹犹豫了一下,心知拗不过她,只能飞快往院中去。
哪知二夫人也够荒唐,听她说人是三姑娘硬要带进来的,居然还道:“不忙不忙!”
当然不忙,既得了她女儿的眼,便让她女儿和姜高良多说几句话。
徐昭星不用想也知道,在她的地界,只有她女儿欺负人,哪有她女儿被人欺的可能。
蒋瑶笙是不明白她娘的苦心,但并没有发现雪刹进去了许久。
两人沉默了许久,原以为姜高良会趁机套些她的话,谁知,他跟根棍似的,直立在院门前,不声不响。
她“喂”了一声,姜高良好似才看见她,道:“谢谢姑娘引荐,姑娘若有事尽管去忙,学生一人等候就行了。”
蒋瑶笙气的差点儿跺脚,一扭身,独自进院了。
看见她娘,就撒娇。
徐昭星问她:“怎么了?”
“没怎么!”
情绪这么低落,徐昭星想要相信都不行。
那姜高良已经好几日不曾来过,算着时间,她女儿应该是第一回见到他。
这就一见钟情了?
惊喜来的有点儿快啊!
又一想青春期的一见钟情可不可靠?别是一时冲动就完了。
徐昭星有些不敢确定,拍了拍蒋瑶笙的手,道:“你先回避一下,叫娘先见一见他。”
不是还要转交章得之的信,虽说她和章得之之间没什么牵扯,可万一要是正事呢!
☆、第十九章
姜高良没见到蒋家的二夫人前,还在想她长的是否和那蒋家三姑娘相像。
蒋家三姑娘他是见过的,去年临湘县侯家摆宴,他与县侯的四子高巍有些交情,便也去了。
路过花园,瞧见一众女眷,均是如花似玉的年纪,那蒋家三姑娘个子略高,打眼的紧。
不知名门贵女们聚在一起,说的是否都是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反正,那日,高家的五姑娘高五儿拉着高巍,不依不饶地道:“四哥,你快看看,那就是蒋家的三姑娘,是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待看见了他也在,居然也不避讳:“姜哥哥,你也来看看。”
高巍实在拗不过高五儿,还硬拉上了他。
说来好笑,长那么大,头一回躲在老槐树后,像个登徒子似的偷看小姑娘。
更好笑的是,仅仅一眼之缘,便将蒋三姑娘的样貌牢牢记在了心间。
说不上动心与否,他对这些事情就好像少了根筋,这一点倒是随了他无情的爹。
等了好半天,蒋家二夫人终于差了丫头来请,来的丫头并不是知遇。
他敛眉跟在后面,谨记着他爹说过的——万事不好奇。
院子不算太大,姜高良跟着丫头过了繁花似锦的花园,便上了长廊。
他还以为自己眼花,踏上长廊又回头一看,那花园背阴之处,方方寸寸的一片地方,盛开着妖艳的石蒜花。
他心想,哪有人在院子里种石蒜!
石蒜还有其他的名字,红色与白色合称彼岸花,红色单称曼珠沙华,白色单称曼陀罗华,黄色又叫忽地笑。
这花园里的石蒜,一半为白,一半为红。
传说,彼岸花开在黄泉路边。
这蒋家二夫人是不畏生死吗?
姜高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那仅仅是徐昭星吓唬别人的新招式而已。
自打彼岸花盛开,连大房的眼线都不敢来了。
姜高良带着些许的诧异,随丫头到了花厅,恭敬地行礼。
徐昭星打量了来人几眼,觉得这孩子长相周正,可说不出为什么,一举一动,竟有一股老学究的气质。
看着就像学霸,不是像那种不学就会型,而是像那种带着厚底眼睛,斯斯文文、不苟言笑,刻苦用功的学霸。
她心想,敢情,蒋瑶笙好的是这类型。
也还成,看着踏实,就是不知定亲了没。
徐昭星不慌不忙,提也不提章得之,而是“慈眉善目”地和姜高良话家常。
“姜公子请坐。”
“谢二夫人。”
“姜公子不是长安人士?”
“学生乃陈留郡人。”
“姜乃国姓,不知姜公子这一脉……”
说白了,东颜朝乃是姜家的天下。只是姜姓那么多,也不可能都是皇亲国戚。
即使是皇亲国戚,也分个三六九等。
两百年前,那个被女人坑出了心病的武帝登基,一肚子的心眼,总害怕别人以他为榜样,登基的第二年颁布了推恩制,就是为了限制和削弱日益膨胀的诸侯王势力。
具体的办法是下令允许诸侯王将自己的封地分给子弟,儿子分给孙子,孙子分给重孙,生的越多,分出去的越多,诸侯国越分越小,分到最后,说不定就剩下二亩地。
这就是生孩子太多的坏处了,有些皇亲国戚,若不是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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