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小莫把她带进房间。屋里有一个女护士,小莫说是是24小时护理的。这倒不奇怪,照顾单心自然还是要女性方便一些。
不过房间还有另外一个人,穿着板正的中山装,大背头有些许凌乱,仰在一张椅子上闭目养神。小莫说可以称呼那人秦叔。
☆、第77章
耳边有人说话,程蔚然睁开眼睛,面前站着个男人,头发被簪冠束起,身上的打扮也很奇怪,很像是古人穿得那种丝绸的宽大袍子。好端端的,怎么有种误入片场的感觉。
她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但也带着点好奇去打量对方,随即心头咯噔了一下,她刚刚的睁眼并不是睁眼,更像是意识清醒,而此时嘴巴一张一合说话的人正是她自己。
“我记得你是谁。竟然能在这个时候见到星君,大概是这一世也快结束了吧。”
“一刻钟以后结束。”
“那你还救我做什么,过一刻钟我还不是要死的。”
“对,这话没错。但是你的年岁还未活够,我自然不会任由着你就这么溺水而亡,何况还是自杀,就更说不过去了。罚你历十世轮回,尝尽百苦,以慰亡灵,那么,少一刻钟都不行。”
“那你还真的是公正严明,不徇私情咯?”语气颇带讽刺,但程蔚然觉得这个女人的气愤来得太不讲道理了。
说话的人是自己没错,只是那女人的嗓音,脾性都和自己不一样,连身上的衣裳都是古代的装扮。浑身湿答答的,脚下一圈都是水,敢情自己是刚被人从河里捞起来的?
“你有气没地儿撒,本君不怪你,也不会生气。只叮嘱你一句,你和他还有一世情缘,走完下一世,你要是想回来,我府上随时恭候你。若是你不想回来,这天命簿上,我便留你一笔,让你能再世为人。至于命数气运,本君对你自当同其他人一般,一视同仁,贫贱祸福,全凭各人造化。”面前的那个男人抖了一番手里的簿子,遂又放回怀里。
“天女的位置既然有人,我自然是不会回去的。再说,即便在人间十世为倡,尝尽百苦,也比在那上界有趣的多了。”
“原以为这么久的时日过去你会开窍,没想到你倒对这人间越发留恋了。”
“星君认为是对的东西不一定是对的,错的东西也不一定就是错的。我擅改天命,罪有应得,自当认罚,我也从无怨言。星君也就不要搬出上界的那一套眼光来评判我,可好?算算时辰也该到了,我该走了。”
“请便。”
程蔚然感觉到自己面上笑了一下,随即跪倒在地。
“这是要做什么?”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意,却不能控制这副身体,说白了这副身体根本就不是她的。这是在做梦吗?好离奇的梦,要怎样才能醒过来呢?
“星君待我的恩情,文鸾无以为报,只能在此叩谢。”
站着的男人没有说话,默默地受着她的大礼。
“虽然只是一刻钟的差池,但是我还是要说,该领的罚一样也少不了。你以跳河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性命,这是自杀,有违天命。去下一世之前,便不給你这忘川河水,让你带着前世所有的记忆活下去。”
“前世所有的记忆?”说话的女子浅浅笑了一下,“那这惩罚我甘愿接受,至少我找他就不那么费力了。再也不要像今世,寻了他二十年,不过匆匆一面,就天人两隔。”
程蔚然不大明白两人说的什么事情,却蓦地听到单心低低地唤了她一声“蔚然”。就这一声,程蔚然猛地便坐起来了。
刚刚果然只是个梦,她现在仍然在单心的床边,身上的毯子滑下去了。她低头看看自己手,又转脸过去,单心和之前一样,还是昏睡不醒,但她刚才分明听到叫她名字的那个声音是属于单心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好清醒一些,一定是这两天遇到的事情太繁杂了,才会做些奇怪的梦。起身往洗手间去洗把脸,不经意地往窗户边望了一眼,椅子上没有秦叔,这个人总让她有种奇怪的感觉。
从洗手间出来,门外有人在说话。蔚然从房间往外瞅了瞅,是秦叔在和小莫交待着一些注意的东西,看他那架势好像是要离开了。
外面的光线很好,那人的样子她也能瞧的真切了,秦叔的脸她越看越觉得眼熟,明明这才是第一次见,为什么她会觉得好像认识很久了?她说不准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少岁了,但他的侧颜在某一瞬却极其清晰地和脑海中的一个人像重合。
蔚然拉开门还未来得及走近,秦叔已经在和小莫说再见了,然后就迈开步子往电梯走。蔚然没赶上电梯关门,追着另一趟电梯下的楼,秦叔到了酒店外面,隔着玻璃看到他招到一辆出租车。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蔚然没赶上秦叔的车,紧跟着也招了一辆车。
“追上前面那辆车。”她对司机说。
蔚然一心只盯着前面那辆车,终于在一个岔路口前车停下来。她下了车赶紧上前拉开车门,车里除了司机便是一个长头发的女乘客。
“你干什么?”司机和女乘客都被程蔚然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你刚刚接的客人呢?”
“哪个客人?”
“酒店那里接到的客人啊。”
“在酒店接的就是这位乘客。”司机指指被蔚然挡住下不了车的女乘客。
“还有一个男人的,大概这么高,穿蓝灰色的衣服,没有吗?”
“小姐你是看花眼了吧,没有,真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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