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昏暗,双目便能视物,那灰色空间里漂浮着一块奇怪的东西,如核桃一样的形状,她探手过去,触感如棉絮一样柔软。
单心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的失误,元宝的魂魄被分离了,但好在没有受伤。她将那块核桃一般的东西搂入怀里,单手附在上面,口中默念释梦真诀,越来越多的絮状物从四面聚集而来,每一缕在那核桃上面打个转便很顺从地融合其中。等她口诀念完,她脚下的流沙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而她正端正地盘腿坐在地面上。
她起身,顺着光线往亮堂的地方走,一会儿便从这一奇怪的空间里出来了。睁开眼,屋里一切如常,午后的阳光很是耀眼。她低头看看元宝,它刚好仰头,舌头一伸,在她脸上狠狠地舔了一下,拿头在她身上胡乱蹭。终于算是好了。她抬头看看挂钟,竟然花了一个多小时,想到如果下次不得已还要用束魂诀在动物身上,可千万要谨慎,补救的法子也太麻烦了。
因为在地上长时间跪着,等到站起来的那一刻,单心头晕的厉害,好在扶住旁边的沙发才没有栽倒过去。强撑着仰躺到沙发上,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走了一样,连眼皮都睁不开。
蔚然查了几个小时的资料,回过神来,才觉得这偌大的房子里安静的可怕,自己好像怠慢了单心,毕竟人家是客人。出了房间四处找人,却看到单心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她把单心的鞋子脱了,让她躺的舒服一些,随后不忘給她盖了一条薄毯在身上。
单心的确是常常做梦,但她时常梦到的都是生活里的人身上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像昨晚那样梦到不是自己这个时代的场景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她记得自己是在蔚然家客厅的沙发上的,然而睁开眼,惊觉自己身边烟云缭绕。她低头打量自己,此时她双膝跪地,身着一袭白衣如轻纱一般,素雅洁净,偏偏两只袖口不一样,右边袖明显摆缺了一角。她抬头四顾,面前是一张矮几,刚刚就是伏在这上面的。
这梦做得太过真实,以至于自己好像扮演了一个角色,单心狠狠摇了几下头,却也无济于事。匆忙地想站起来,这副身体不大灵便,只站立了一半就摔过去了。摔倒的那一瞬,她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被什么力量强势挤压,如同月食之夜,满月被遮得只剩下最后一丝明亮。
她听到外面来了人,脚步轻盈,步履不急不缓。等那人到了门口,好似行了一礼,她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
“天女,您说的乾坤镜的确在天梁宫,不过延寿星君不在府上,所以青檀没能借来。”
“无碍,我走一趟也好。那个青葙子是不是也跟着延寿星君出去了?”
“没有,在宫里呢。刚刚就是他说的,不能外借。”
“好,劳烦你了。”被称作天女的女子道了谢,在屋里来回走了几趟,单心在这具身体里保有的一丝意识观察着这位天女的一举一动。她想起来,昨晚的那个梦里,那个叫文鸾的女子,和现在这天女的打扮倒是很相像。
那天女拿定了主意之后,迈出门,一路上都有人朝她行礼,她也会回礼。
“文鸾天女,您来啦!”刚走到天梁宫门外,一个俊俏的童儿就迎上来。这南斗六宫的人都是一团和睦,但属文鸾尤其爱到处走动,这几个宫里的人没有不认识她的。
“我们星君不在宫里,我看刚刚青檀才跑了一趟,是有什么急事吗?”
“藏拙,青葙子在不在?”
“师兄在的。”
“麻烦带我去见他。”
藏拙把文鸾带到青葙子面前,看他们似乎是有事要谈,就识趣地回避了。
“你要乾坤镜做什么?”青葙子先来了疑问。
既然被猜到来的目的,文鸾也就不卖关子:“我回来几天了?”
青葙子挑眉看了她一眼,回:“五天。”
“乾坤镜是做什么用的?”文鸾思绪一片混乱,她从凡间走了一遭回来,竟然忘记了好些事,甚至记忆也出现了紊乱,要不是刚刚青檀来,她根本就忘记了乾坤镜这回事。
“可察看人间疾苦。”
文鸾拍拍头,那她要察看人间疾苦做什么?
“文鸾,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回来的这几天,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文鸾坐定,闭眼沉心静气,她似乎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一丝与以往不同的力量,微弱到几不可寻,却无形之中影响自己。单心不知道她和文鸾现在是什么情况,只得赶紧尽力收敛自己的气息,在没弄清楚状况之前先不要弄出什么麻烦来。
“昨儿个,天书又有了昭示,各宫的星君都不在宫里,还望你稳重一些。”青葙子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冷淡,文鸾却是听得一头雾水,天书有昭示,那它说什么了?
她苦思冥想着昨天天书上的预兆,青葙子偏偏要来打断:“你穿着这件破衣服好几天了,就不打算修补一下吗?”
文鸾低头看看袖摆,左手在那缺口处轻轻一拂,原本残缺的地方便被补上了,没有丝毫破损过的痕迹。
“元德四年,拓拔昀及雍战于凉州,大败,身被十二创,亡数万人。自刎于远山崖,年二十六。”
只那一瞬,文鸾便想起来昨日看到了什么。拓拔昀,那个她前几日救的那对母子,那少年不就算之后的卫国皇帝吗?起初要救他,那是天命安排,现在却又来这一遭。常言都说,命运作弄人,的确不假。
“給我看乾坤镜。”她目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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