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次为什么在上官文的手下就范得这么迅速。张立娴回忆着,终于想起她早上喝了一杯上官文端给她的茶水。
“你去帮我查一查······什么动静?”
张立娴看着脚边的玻璃杯碎片,和淌到了脚上的褐色茶水,答道:“摔了一个杯子······您刚才说,查什么?”
“没什么。”方止谦微微眯了眯眼睛,眸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继续午睡吧。”方止谦结束了通话,想起自己还没吃午饭。
☆、他是魔鬼
悍马的马力很足,在哑巴的驾驶下,却开得异常平稳,连那只挂在后视镜上的水晶吊坠都不怎么摇晃。
出于礼貌,谢世婉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她把背靠在椅背上,不知道为什么,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她不记得,一个多月以前,她被同父异母的弟弟谢世龙用注射器在静脉里注射了整整一支麻醉剂,绑在副驾驶的椅子上,开过这条快速路高架桥。
那时候是晚上,路上车很少,谢世龙车开得飞快,因为后面方止谦也像不要命般地紧追。
谢世婉看着车窗外出神,哑巴忽然打开转向灯,他踩住油门,车在平地上一个急刹车,紧接着转入匝道。由于惯性,谢世婉的身子前后摇晃,她抓住车顶把手稳住身子。
“怎么了?”谢世婉下意识询问。
哑巴不能讲话,便动了动嘴唇。两个字,还是很好辨认【坐稳】。
谢世婉闻言紧紧靠住椅背,只见哑巴猛打了一圈方向盘,车在下了匝道以后转向而行,这时谢世婉在后视镜中看到悍马后面有两辆蓝色的雪弗兰紧追不舍。谢世婉的心跳得厉害,她看着哑巴的侧脸和紧抿的唇,闭上眼睛。
谁料到竟然有人敢如此猖狂,在市区里跟踪,被发现以后干脆不再隐藏,更是咬得死死的。哑巴驾车想甩掉,却离方家的别墅越来越远。
甩了一路,哑巴的耐性几乎被耗尽。他车开得极快,那只水晶吊坠剧烈摇晃,狠狠磕在钢化挡风玻璃上。谢世婉在车上,他难以施展伸手。忍无可忍,哑巴拿起手机按了几下,方向盘一打,他又是一个急转弯。
“啪”的一声,水晶吊坠又是猛地一磕,竟从中间碎了!谢世婉闻声睁开眼睛,碎片朝着她飞过来,她伸手去挡,手背一阵刺痛。
还未缓过神来来,不远处就是两声猛烈的撞击,谢世婉回头去看,紧追不舍的两辆车中的一辆雪弗兰,被一辆黑色的轿车拦腰撞在花坛上,不用想,另一辆的结果大概也是如此。
车当然是方家的,方止谦不仅让谢世婉坐上哑巴那辆以军用标准改装过的悍马,还另派了人在不远处保护,哑巴的短讯一到,训练有素的保镖就朝着目标撞上去。
这时谢世婉才想起手上的刺痛,她低下头,一块棱锥状的碎块在她手背上划了一寸长的道子,应该不深,但把碎片挑开,血珠还是一下子冒了出来。
哑巴递了几张纸巾给她,又转过身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了一只塑料箱子,里面放着各种绷带酒精伤药甚至简单的手术刀。
“不用麻烦了。”谢世婉摆摆手,自己随便拿了一张创口贴,合上箱子。她弯腰捡起那块伤了她的水晶碎块,和其余的碎块拢在一起,包在纸巾里递给哑巴。
她对自己手上的伤口漠不关心,却来关心哑巴磕碎的水晶吊坠。
她看见了男人眼中的失落和暗淡,出言安慰道:“岳先生,如果有底片,再做一个应该也没问题吧。”
谢世婉的眼睛有一种天生的温柔和善意,哑巴点头道谢,把纸包收好。他拿起手机,在书写板上打了一句话【您别担心,是个意外,马上带您回别墅】
谢世婉点头,她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她希望在回去之前,不要像上次那样发作。
哑巴把急救箱放回后座,重新启动车子,他刚踩动油门,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看着路边那栅贴着警察局封条的铁栅门,头疼地蹙了蹙眉。是快速开过去,还是干脆掉头?这样的念头刚刚闪过一秒,耳边就传来谢世婉平静温和的声音。
“岳先生,等等。”
她的话仿佛格外有分量,让哑巴不敢不服从。他试图把车开过谢宅再回答谢世婉,然而一只女人纤细的手却抓住了他的手臂。
“停车,你停车······”方才还好好的,可这时谢世婉的眼底却一片血红。
她说完这句话,便把头转回了车窗外,她的头又是那种撕裂般的疼,可又好似一只手狠狠钳住她的下巴,逼得她看向那座已经烧得看不出原来模样的公馆。
谢宅始建于民国二十九年,原本有一块写着“谢公馆”的牌匾挂在外头。十年动荡时期被迫摘了,换了“谢宅”二字刻在铜牌上,钉在院外的墙上。
谢世婉的眼睛在充血,她觉得全身如被火烧。
“小野种,长了她母亲一样的狐媚子脸,长大也是一样的下贱货······”好像有一个戴着翡翠戒指的中年女人在她耳边喋喋不休。
“她是什么东西,也和我们上一所学校?不如把她去城东那个公立校吧,据说方家那小子也在,哈哈哈······”这次的声音,是个稚嫩的男孩。
“随她吧随她吧,都是造孽啊······”紧接着是中年男人沉重的叹息。
谢世婉的手抓着已经的发根,把脸埋到腿上。
“啊······”她痛苦地低吟了一声,推开车门,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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