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薇捧着手机啧啧称奇:“连科室外出聚餐都不去的沐医生,竟然愿意和我们这群凡人上小岛?”
曲怀瑾寻了张空椅坐下,弯腰揉着还未好透的脚脖子:“什么聚餐?”
“老郑良心发现,自掏腰包请了海鲜大餐,沐医生当时说家里有人等着,下班去食堂打包了饭菜就开车走了……要我说,都是借口,你说要真有人等,哪还需要吃食堂哟?诶,你就住他对门,见过他家里人吗?”
家里人……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呗。”
曲怀瑾面上一滞,忽而觉得心虚,随口扯了个理由:“指不定人家海鲜过敏,兴许就乐意吃食堂呢?”
张薇伸了手指戳她脑门,嫌她没眼力劲儿:“谁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去?是问你见过他屋里有别人没有?你没瞧见那几个姐们儿眼巴巴等着呢吗?这好不容易来了个单身大帅哥,我看那几个丫头眼睛都直了。”
小她两岁的年轻护士也开口打趣:“别是曲曲姐自己也对人有点儿意思,不肯说出实情?”
说什么呢?
说那食堂饭菜最后进了她的肚子?
还是沐念阳所谓等他的人是她?
曲怀瑾坐直身子,两手一摊,做无谓状:“不了解,虽然住在对门,但我确信我和沐医生不熟,更无从知晓他家里有人没有,你们希望我说什么实情?”
此话一出,四下安静。
几个同事眼神交汇,又交头接耳小声嘀咕几句。有人似笑非笑抱手看戏,有人掩嘴假咳朝她使了眼色,最后皆是直直看向门口处。
曲怀瑾心说不可能这么巧,却也下意识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唇瓣,徐徐转身。
那位“不熟”的沐姓医生,正直挺挺立在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没穿白大褂,着了白色衬衫,那衬衫领口附近两颗扣子解了,又因为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使他看上去有那么些禁欲撩人。
真跟个妖怪化来的一样。她腹诽。
沐念阳身旁是抱着文件夹歪在墙边强忍笑意的易辉。
那易姓师兄相当不懂得给人留面子,当即驳了她的说辞:“一起准备课题,一起外出吃饭,一起回母校听了学术演讲,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互留了电话号码,你说说,这算哪门子不熟?”
曲怀瑾刮他一眼:“熟不熟也不是这么定义。”
沐念阳靠近两步,状似无意,问:“那曲医生想怎么定义?”
“……”
她先是觉得这么大庭广众下被抓个“现行”略略尴尬,满脑子搜寻可行之法来缓和可以称之为诡异的气氛。转而看男人眸底带笑,一副轻佻戏谑的不正经样,又气不打一处来,抿着唇和人大眼瞪小眼。
这场面可怎么看怎么不像只相识几日半熟不熟的人。
张薇看出些门道,将胳膊肘搁在桌上,单手托腮,横插一脚:“我们也挺好奇,曲医生你,对熟人这个概念,究竟怎么个定义法?”
曲怀瑾嫌她看热闹不嫌事大,虚握起拳头打了那姐姐右肩一下:“都散了散了,有什么可看的?”
为了忙里偷闲将办公位置选在墙角处的老郑,也难得没犯软骨病,抬头挺胸,伸长脖子往这边张望:“这话可不能听老曲一面之词,沐医生来说说,你俩怎么个不熟法?”
沐念阳还是盯着她瞧,唇畔一抹玩味笑意:“我觉得挺熟的,看来是想多了。”
“你这人还真是……”话到一半,又找不着合适的形容词,她生生止住了,只眼睛瞪得溜圆,继续与人对视。
男人忽而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瓜,曲怀瑾条件反射要躲开,对方先她一步,已经收了手,笑问:“那么这位不熟的曲医生,肯不肯赏脸让我送你回家?”
言语暧昧,又是摸头,又是斗嘴,任谁看了都是关系不简单。
边上同事议论四起,调笑声一阵赛一阵,指不定把他俩的关系脑补成什么样。
曲怀瑾怪自己一时冲动,这么没分寸地当着那么多人面和男人做了类似“打情骂俏”的举动,要是易辉那样知情的人还好,打趣几句便过了。
到一群平日里忙得昏天黑地,就指着谁闹出点儿八卦丑事啥的来当饭后谈资娱乐娱乐的同事那里,事情定然变了味儿。
曲怀瑾甚至隐约预见往后这一伙儿过度热心的人,又要使尽浑身解数来撮合他俩的景象。
这绝不是件值得人高兴的事。
为了防止事情朝着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曲怀瑾断然是要拒绝他邀约的。
清了清嗓子,她说:“我走路回去也一样,就不劳烦沐医生了。”
沐念阳眉梢微挑:“课题的事,中午我忙着准备手术,还剩下一部分,你忘了?”
“……忘倒是没忘。”可也不至于特意跑过来逮人,让别人徒生误会。
“走吧。”他说。
曲怀瑾还想拒绝,绞着衣角不肯挪窝。
老郑先看不下去,搭了腔:“快走快走,谈个恋爱还拿工作打掩护,可真有你们的,不过往后还是收敛点儿好,办公室恋爱毕竟影响不好。”
有小年轻拎不清其中深意,摸着后脑勺问:“办公室恋爱怎么影响不好?”
老郑抱手,那神情似看热闹,又似看破本质,悠悠丢了句话出来:“这一屋子单身的扛不住虐哟。”
话音一落,一办公室的人又笑开来,和曲怀瑾亲近的那几个,更是揽着她的脖子骂她不够仗义,这等事情都能瞒着。
曲怀瑾有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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