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话题谁都没再提。
明晃晃的湖水中,大大小小的鱼来来往往,穿行在莲叶间,时不时的会碰触到莲j-in-g,浮在水面的莲也会微微抖动,似是在回应鱼儿的亲吻。而苏雩的鱼钩就晃荡在附近,像蛰伏的蛇,伺机而动。姬良臣这才恍然,不仅感叹:“这些鱼还真没警惕性,这样放纵地游乐,完全没有危机感,难怪会被阿雩捉了。只要用些巧劲和内力,我也能钓。”
苏雩笑笑未答。
若真像姬良臣说的那么容易,那大约河里鱼早就钓完了。苏雩可是和娘亲在外游历时,尝试练习了无数次才能准确地钓到。娘亲曾说:‘事情大多都是没有捷径的,所谓能力天赋也只是一点一滴积累的结果。’所以,很长时间苏雩都认为自己比不上母亲的钓鱼技术是情有可原,直到母亲去世,他才知道并不是母亲钓鱼次数多,而是自己依赖着母亲,从不肯认真学。
更何况,此时此刻的苏雩身上并无半分内力。这也是苏雩见姬良臣遇刺未帮忙的原因。
不然,像苏雩这样一个肆意随性,对喜欢之物宠爱至溺的人,像对小红、小绿、小蓝的放纵,怎会对姬良臣的受伤无动于衷。
姬良臣坐在一旁,看着湖里的游鱼,不禁道:“‘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其实世人喜欢‘画蛇添足,多此一举’的传统古已有之,何必‘鱼戏莲叶东西南北’,不过‘鱼戏莲叶间’罢了。而这多此一举不过是为增加情趣。不然,这世间岂不太无趣。”
“其实不然,阿臣只是被皇宫这巨大鸟笼关傻了,对世间有趣之事失了喜爱之心,本来,这世间平凡诸事只是做一个看客,冷眼旁观就足够自娱自乐了,怎会无趣,并且只是阿臣本身就足够有趣。至少对我和哥哥而言,阿臣是很具吸引力的。”苏雩从来都很能用清冷的表情说着直白的话。
又一次提到苏沂,姬良臣心里仍是不由自主地咯噔一下。随即沉寂,却不想多提。道:“我倒是突然想到一词,极是适合阿雩。”
“什么?”
“‘风华清靡’,似风,似水,更似眼前这半湖野莲,清冷而荼蘼。”望着那碧湖上傲放的浮莲,和湖边静坐垂钓的苏雩,更是确定似得点点头。
苏雩轻轻笑了,清冷之中,夹杂着奢靡。很好地诠释了‘风华清靡’一词。却道:“姬良臣别卖弄你的才华了。”话甫一出口,瞬间打破这一形象。
姬良臣像吃了个瘪,随即道:“阿雩,你能不能照顾照顾我这个伤患的情绪。”
“可以啊,我们回营地去,今天我就不烤鱼吃了,免得你只能看不能吃。虽说吃了也不是一定会发炎,但还是小心好。”
“啊,烤鱼?发炎?”什么跟什么。
“并且,阿臣啊,我烤鱼是相当在行的。”说着苏雩收了鱼竿,提了木桶,站起来,往回走。
姬良臣更郁闷了,还赖在地上。
苏雩回头,“难不成想我背你。”
姬良臣无语,慢吞吞地站起来,却惊奇地发现刚刚还叫嚣着疼痛的伤口,现在居然一点也不疼了。跟在苏雩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
“阿雩,你给我用的什么药?这么快就不疼了。”
“药啊,我不知道,阿竹给的,据他说,成分主要是‘雪上一枝蒿’。”
姬良臣定住不动了。雪上一枝蒿啊,用多了就是□□,想起自己不假思索就吞下的大药丸,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阿雩啊,你是想救我还是害我,怎能不知道是什么药呢?”
苏雩回头,“你怕什么,不过才吃一粒罢了,我每次都是整瓶整瓶吃的,只是止疼而已。只要不疼,不就万事大吉了。”说完,继续往前走。
“整瓶整瓶?万事大吉?”姬良臣低头喃喃,顿觉不可思议。那得是多么疼,才吃那么多止痛药。想着,不禁抬头深深地望着前面的背影。抬脚跟上。
“阿雩,阿竹是谁啊?”
“一个江湖游医。”
“你们很亲近?不然为什么用‘阿’字开头来称呼?”
苏雩一愣,似是才注意到这个问题,“阿臣,阿雩,阿穆,阿竹,确实是呢,你不觉得又好念又好记?”
“......”
果然,能给孩子起名为:‘小红、小蓝、小绿’的人,怎能期望他在称呼上会是用心的呢?
两人走在回营的路上,没话的时候,就只是各自静静地走着。
“阿雩,下次有机会,烤鱼给我吃吧。”
“下次有机会再说。”
“唉。”姬良臣叹气,这人,总是在该真诚时说谎,该顺水推舟时特真诚。
“我不会像哥哥那样随便给承诺的,将来的事谁说的准?”
“......”
夏日的傍晚,苍山如海,残阳如血。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
第8章 落幕之剧
回营后,姬良臣又过回他所谓无聊的生活,因为受伤,没办法再活跃,只能吃了睡,睡了吃。完全继承了被他鄙视过的苏雩的像生物猪一样的生活方式,并且,大有发扬光大的趋势。
而时间,也总是在吃饭和睡觉时流逝地飞快,仿佛只是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一场等同于白昼的黑夜盛宴便过去了。
两个月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波涛汹涌;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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