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究竟有多大?里面有多少人?
孟逊岂能被她如此忽视,不动声色的挨过来,将曲江烟就搂进了怀里,问道:“想什么呢?”
曲江烟摇摇头,轻浅的笑道:“在想以后。”她笑容清浅,可眸光灿烂,仿佛比在孟府里的通房多了几分活气。
孟逊笑话她:“傻不傻?在府外头有什么以后可言?”
曲江烟轻笑。在府里,自己才没什么以后呢,现在是通房,以后顶破天就是个姨娘,重重规矩压着,她这一辈子的荣辱、忧欢,全系于这一个男人身上。
他给她宠,她就能笑一辈子,他收回去,她就得苦一辈子。
离了孟府则不然,什么外室不外室,哪怕只是个寻常丫鬟呢,她总有可以融入这个世道的诸多办法。这就像一座暗无天日的牢笼,给她开了个天窗,只要她爬出来,就能甩脱一切黑暗的东西,去争取她想要的。
马车跑了大约一个时辰,才在一处幽静的小院停了下来。
颂歌打起车帘,孟逊头一个跳下来,折身来接曲江烟。曲江烟一向养尊处优惯了,上下马车一向是娴雅不乱,冷丁只见孟逊一只手,压根没有条凳,不禁怔了怔。
孟逊比她还愣怔:怎么?几时这么娇惯了?下个马车不会下?还等爷抱你下来是怎么着?
见他不悦,竹纹忙上前来扶曲江烟。曲江烟嫌弃的看了看她细弱的身体,摇摇头道:“你让开,我自己下。”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总不能连个马车都下不来吧?若是被孟逊当住把柄,以后更别想出门了。
曲江烟嫌弃车辕不干净,委里委屈的用一只小手撑着,想要从车上跳下来,哪成想估计得过于乐观,着地时被结实的地面一墩,只觉得脑子忽悠了一声,腿一软,整个人就朝前摔去。
孟逊一把捞住她,将她捞进怀里,凑近了白嫩圆润的耳垂,吐着热汽道:“爷都没做什么,你腿至于软成这样吗?”
想着刚才马车里他的放浪形骸,曲江烟脸红似血,嗔怪的瞪他一眼。
孟逊哈哈一笑,伸手就将一顶帷帽扣到了曲江烟的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煎熬了这么久……
第40章强掳
院子不大,只有三进,但院子里竹木花蔬齐全,还有一座小小的葡萄架,此时葡萄架上葡萄已经结成,绿津津的有拇指大小。
曲江烟仰头望着,只觉得口腔里一阵泛酸。她想起小时候自己住的院子里也有这么个葡萄架,夏天时和妹妹在葡萄架下乘凉数星星,秋天的时候登高爬低,摘了湃在井里,吃时凉津津的,酸甜可口。拿水晶盘子盛好了,悄悄送到爹娘房里,爹娘往往会笑得格外欢欣,隔天就有许多精致的小玩意送到她们姐妹二人房里。
回忆是美好的,可也越发衬得现实残酷不堪。
孟逊默默的注视着刚才还像翩翩飞舞的蝴蝶,这会儿就沉静得像一滴湖水的曲江烟,心底涌生出别样的宁静和温柔。
她坐在葡萄架下,唇角带着笑,深沉的眸子泛着水润的微光,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如果再能转过身来,在一片绿意从生中朝他温柔的微笑,眼睛里泛着温情的光泽,那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未来生活了。
可惜……
曲江烟并没有回头朝他看,她流连的从葡萄枝蔓上游走,缓缓闭住眼睛,沉醉了一会儿,径直进了正房。
正房三间,楠木缠枝海棠花纹屏风,隔出待客的花厅和卧房来。房里摆设沉稳有余,精致不足,一看前任主人是个粗疏的男人。
曲江烟不易察觉的蹙了蹙眉。
孟逊站在曲江烟身后道:“就按你的喜好布置吧。”
曲江烟十分领情,问孟逊:“奴婢今天就可以住在这里吗?”
孟逊笑道:“你这是多着急?这里都不曾布置好,难道你晚上要睡光床板吗?”
那滋味可不好受,曲江烟想了一想,便露出了退缩的情态。
孟逊忍不住失笑,道:“你几时这么娇惯了?到底能不能行?连这点儿苦都吃不得,你还能做什么?”
曲江烟一皱鼻子,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爷肯花大价钱,做什么没人替奴婢做?何必非得奴婢亲力亲为?”
孟逊忍不住骇笑:怎么说她也是他身边的大丫鬟出身,这架势怎么和个娇小姐似的?他捏捏她越发纤细的腰,道:“这么说爷岂不是亏了?若肯花大—价—钱,能买百十来个人了,爷何必给你一个人花?”
曲江烟微微挑眉,道:“那可难说了,千金难买爷乐意。”
孟逊哭笑不得,揪揪她偏下来的发缕泄恨,道:“你还拿上乔了,爷看你就是欠教训。”
曲江烟到底还是缠着孟逊留了下来,她理由十分堂皇:“爷忙得很,这些琐碎小事就交给奴婢好了,若是爷不满意,回头奴婢再改。”
她既然有着空前的热情,且孟逊本意也是留着让她自己折腾,当下也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爷把人和银子都留下,随你驱使,但有一样,你若非要出门,必须带着帷帽。”
曲江烟虽然不解他何以小题大做,但终究这些都是细枝末节,万万没有因小失大的道理,忙应下了。
曲江烟果然留下来布置院子,一忙就是四五天,她先前还老老实实的只待在院子里,见孟逊只留下一个颂歌跑腿,并没有监视她的意思,曲江烟的心就活泛了:又没人拘束着,她能不能出门逛逛?
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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