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就像热油锅上的蚂蚁,焦急地等待命运的发落。
宝钗见袭人浑浑噩噩地只知往前走,直走到假山林子里去了,叫她也跟没听到一般,越发觉得奇怪。就往怡红院来,准备叫个丫头,把袭人领回去。
宝钗还刚走到潇湘馆,迎面碰到晴雯同紫鹃手挽手走来。宝钗一见晴雯,说:“你来得正好,你们房里袭人好像病了,直往假山林子那边走,我叫她也不理的,这会子你去看看,不行找两个健壮的媳妇把她拉回来。”
晴雯道:“这可奇了。早上我还见她兴头头去找太太,还以为太太要赏她什么东西呢。”
宝钗心里明镜似的,并不说破,只道:“好端端的,不年不节,赏什么东西呀?”
“这可说不定,太太一高兴,赏个宝二爷姨娘的位子也未可知。”晴雯嘲讽地说,这丫头天生性子直,心里有什么就写在脸上。
宝钗心中好笑,又不便说什么,嘱咐了几句便走了。
晴雯听了宝钗的话,到假山林中寻回袭人。只见袭人痴痴傻傻,已经迷了心窍。忙地叫人去回王熙凤请大夫回来给袭人看病。
一时大夫来了。见袭人如此,又是掐人中,又是开药方,晴雯等手忙脚乱帮忙熬药。等苦药熬成,一口灌下去,那袭人方缓缓回过神,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我对不起你们,你们还对我这么好,让我死了倒也罢了!”袭人说。
“你这这是说的什么话?”晴雯笑道:“平常打打闹闹也就算了。你病成这副模样,我们岂能坐视不理?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袭人见晴雯笑得没心没肺,心中越发悔恨。只恨不得时间倒转,自己没有去找过王夫人进言。
薛宝钗刚回到蘅芜苑,只见王熙凤来了。宝钗甚是诧异,她与王熙凤虽是表姐妹,但性格不同,为人处世也不一样,总好像相互有点看不对眼。平常也只是淡淡的,来往并不过密。自从住进贾府以来,王熙凤来找她还是头一遭。
“是什么风把凤姐姐吹来了。快请进来,屋里坐坐。”宝钗说。
王熙凤笑道:“妹妹这话没得打姐姐的嘴。不过是来看看妹妹有没有缺什么东西罢了。妹妹可住得惯吗?”
王熙凤边说边拉了宝钗的手往里屋走。待进去一看,里面只有一些简单的用具,装饰品一样都没有,墙壁上白茫茫的如同雪洞一般。王熙凤忙说:“妹妹这里怎么如此简陋?一定是那群刁钻的奴才怠慢了你,等我回去,看我不揭了那群刁奴的皮!”
“是我不要装饰的,姐姐别为难他们。”宝钗说道:“横竖我又不常在这园中住。凤姐姐当这么大个家,家中人口繁杂,凡事都要调停,处处都要用钱,我也是有心帮你们省检。”
“再省检也省检不到这上头。你真是太老实了。”王熙凤感叹道:“其实说起来,荣府是我在管家,但这园子当日是为了贵妃省亲修建的,太太事必亲躬,我倒知道的没那么清楚。这太太也真是疏忽,明知道你来住,怎地不好好修缮一下?这哪里像个未出阁小姐的闺房?”
宝钗听王熙凤这么一说,觉得也有点道理。好歹这园子当初还是借了薛家的银子才盖成的,怎么给宝玉、林黛玉、三春姐妹住的都是好房子,她反而住了个最破的呢?可见,那王夫人对她好,也不过是表面文章罢了。如今,她拼了命撮合她和宝玉,说不定只是因为见薛家没人了,一来好拿捏她,二来好侵占薛家偌大的产业。
那王熙凤见宝钗面色不佳,知目的已经达到,忙地告辞了。留下宝钗一人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到荣府勾心斗角,太太、夫人、小姐、丫头,个个儿是面和心不和。更何况,若是嫁到荣府,将来如何与凤姐姐相处呢?凤姐姐的手段她是见识过了。最重要的是,那宝玉一心痴迷于林黛玉,根本不懂得欣赏自己,一辈子跟这样一个人绑在一起,值得吗?那宝钗心中下了决定,她要嫁到宁府去!一个未知的地方与一个已知的火坑,怎么都要去未知的一方博上一搏,万一没有那么糟呢?
且说王夫人进宫见元妃,唠唠叨叨地说起薛家的宝丫头如何标致,如何与宝玉相配。那元春却是淡淡的。一来贾母曾经为宝玉的婚事进宫求见,祖母选中的是林姑父家的黛玉。相比母亲的选择,元春认为祖母考虑得更为周全。一来林黛玉父亲乃是当朝一品大员,深得皇帝信任。将来宝玉从政,少不得要仰仗岳家。那薛家能填什么助力?不添乱就是好事了。
但元妃一向以孝为先,也不好拂逆母亲,只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要不就望着空地出神。其实元妃现如今真没心思听母亲说这些鸡毛蒜皮之事,她自己还有一大烂摊子事要处理。
此事说来话长,自从皇帝登基以后,只当后宫是个摆设,宁愿在勤政殿批阅公文。一连这么多年,除了上次忠义亲王和九皇子举事立功的元春和张氏,以及虞太后安排的内侄女虞皇后,整个后宫再没有封过一个正经主子。
没想到一次南巡,当地官员送了一个歌女名唤苏芸娘。这芸娘不仅一副好嗓子,更弹得一首好琵琶,纤纤玉手一拨弄,当真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听的人如痴如醉。皇帝一见,爱若珍宝,回京了还带进宫来,安置了一个宫殿给她居住。皇帝碍于虞太后,不敢给这芸娘封个正经名号,不尴不尬的,宫中之人说起来皆唤她为苏夫人。这苏夫人一进宫,就是专房独宠,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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