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无关。
“宓儿,终于找到你了。”陌萧说着,扶起她,眼神里,一副难掩的心疼。
这眼神如火一般掠过她周身,而后又渐渐熄灭,恢复清冷......
“孟兄托我找你,终于,找到了。”他眸子黯淡起来,继而,抬剑砍下她身上的铁链,将她扶上等在一边的骏马,而后也一跃而上。
他抬了缰绳,马儿跑得飞快。因担心她滑落,他小心翼翼地用双臂护着她。
这还是她第一次与孟无虞之外的男人靠得那么近。
她只觉不好意思,可陌萧与她经历了这么多,她又深知,她与他,可以说是患难之交。既是挚友,又何须在意这些?
行至半路,陌萧也没有开口。
落影心里渐渐明朗。一路上,想着孟无虞的样子,微微露出笑意,终是忍不住问道:“陌萧,是他成功了吗?是他派你来接我了吗?”
陌萧不语,片刻才说道:“如今司马路已死,但颍国与黄临联手,一起同容将军对峙。现在情势不利,所以,宓儿还是暂住我那里。”
落影心下一沉,刚燃起的希望,复又付之一炬了。
她,终还是不能见到她朝思暮想的夫君啊。
片刻,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睛又亮了亮,问道:“那宁归呢?他现在怎么样啊?”
“他在孟兄那里,有人照看,你放心。”提到宁归,陌萧更是有些迟疑。
“哦......接去了啊。”落影念诵着,心头不知是何滋味。
他可以接了儿子,可他却不能接她,为什么?难道这几年,他就不想她吗?
宁归可爱地唤着娘的模样浮现眼前......本以为虽见不到夫君,但可以见到儿子。不想,却也是见不到了。
也好,只要他二人都平安无事,这样也就好。
落影来到她熟悉而陌生的竹屋,陌萧看了她一眼,默默走了出去。
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起曾经的日子。
宁归学会走路了,他张着小手,摇摇晃晃地朝她走来,露出憨憨的笑容,试着叫道:“娘~”
宁归在她怀中大口地吃奶,吃完看着她,笑得如天使般明媚。
宁归趴在她怀里,第一次用无比稚嫩的语气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爹,在,哪儿?”那时候,她一下子泪流满面。
如今,她也一下子泪流满面。
陌萧走了进来,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红枣枸杞汤,如以前一般舀起一勺,放到嘴边吹了吹,又送到她面前来,“你瘦了许多,补补吧。”
她抹抹眼泪,觉得不好意思,强忍住不哭,“陌萧,谢谢你,我......自己来吧。”
“女子体弱,本受不得这些苦。照顾你也是应该的。”他说着,将一勺汤轻轻送进她嘴里。
甘甜香糯的汤入了口,眼泪却终是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曾经面对司马路的□□,她可以忍住不哭,面对鞭笞,她可以忍住不叫,可偏偏面对陌萧时,偏偏在听到他这句体谅的话时,她哭了,哭得那么彻底。
陌萧看着她,眼神里闪现一股慌乱。
在他清冷的脸上,少有的慌乱。
他微微皱了剑眉,将手臂扬在半空,想给她一个宽慰的拥抱,却终是停在了半空。
落影明白,他们,不过是朋友一场。她与他而言,是朋友妻。所以她不期望他更多的宽慰。他能如此陪伴与照料,她已经很感激了。
只是不知为何,面对他时,她便如孩童般,想哭,就那么轻易地哭了出来。
是夜,陌萧将门掩好,依旧是宿在门外。落影独自躺在清冷的竹屋中,心绪难平。
陌萧说,孟无虞那里千钧一发,尚不安全。可如今夫君,稚子皆在那里,她怎可以独自留在这里偷生呢?
即便是孟无虞和儿子出了什么事,她得以幸免,这后半生,能好过吗?想着这些,她心下做好了决定。
翌日一早,她起了身,洗了洗,揽镜自照。
她好久没有揽镜自照了。
铜镜中,出现一个陌生的女人。她容貌依旧清秀,可眼里的沉郁昭示了青春不再。
她面黄肌瘦,一双粗糙的手,昭示了她不复韶华。
她别过脸,不去看那铜镜。
曾经那个莞尔一笑即可倾城,满脸清雅的女子,在短短几年间,消失不见。
逝者如斯,于女子而言,最痛苦的莫过于容颜不再。
而当她落寞时,想起孟无虞痞痞的笑脸:“娘子不管老成什么样子,都是无虞心头所好!”
想着这些,她心头又明缓了些。
只要他在,就好。
即便消了肌骨,黄了面色——只要他在,就好。
听着陌萧进来,她回转身,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陌萧,我决定了,带我去找他吧。”
陌萧迎头撞上她这微笑,初是微抬起好看的眉眼,也跟着她一路明媚。复又是望了她,转而为她看不穿的忧郁。
☆、回归
“好。”陌萧就这样静静看了她,良久才开口应道。
落影轻舒了一口气,浅浅一笑。说实话,她很怕他会拒绝她,很怕他会说什么瀛洲危险,她不能去之类。
“但我要先去探探口风。”陌萧神色恢复清冷,俊眉微微一皱,“孟兄正欲攻粱都,我得去探探他何时行动,待粱都攻下,我便带你过去,如何?”
落影心下一沉,燃起的希望又付之一炬,“陌萧,我......”她想说,要与孟无虞同生共死,可这话到了嘴边,又有些羞赧,因而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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