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窗外忽然响起一声老鼠一样的叫声,沈岚爬起来冲到窗口,就见怪物神色如常,手指上沾着几滴水,地上的那滩水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什么东西快速地从他脚下游了出去,通体透明,似人非人的形状,却跟蜥蜴一样,一路爬行着,嗖的窜进了树影里。
她吓得唰的一下站得笔直。
幻觉,一定是幻觉。
“岚岚,吃早饭了。”沈净岑在外面拍门。
“二伯!”沈岚拉开门,一把把他拽进来,拖到窗户边上:“你看看桂花树那里,是不是有什么怪东西,是不是?是不是?”
沈净岑看看树又看看她,边擦眼屎边朝外走:“哦,那我待会儿去买两张门神回来贴一贴。”
沈岚一脚就踹了上去:“你以为我在说谎!”
“唉,说起来是我的错,昨天就说带你去医院的,后来居然给忘了,走,咱现在就去!”沈净岑揉着屁股爬起来去拉她……
“嘭!”
刚要碰到沈岚的手,他后脑勺就挨了一下,顿时趴在地上不动了。
沈岚眼角直抽,小心翼翼地去看怪物,却见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一脸怨念地抓着她的手往背后藏,一副不给外人碰的模样。
拜托,刚刚施加完暴力再来装单纯是可耻的!!!
吃完早饭,改成沈岚提议带沈净岑去看医生了。
他死犟着不肯,其实是怕被熟人撞见丢人。跟上回一样,自己动手把头上发纱布加宽加厚,缠得跟坐月子的妇女似的,然后坐在床头指挥她端茶倒水。
沈岚一头冷汗,盯着他脑门半天才闷闷地说了一句:“我说,貌似你被打的部位是在后脑勺吧……”
沈净岑一口茶喷出来,猛捶床板:“我怎么会教育出你这么个不可爱的侄女!!!”
不过等怪物在门口露了个脸他就不敢动了,用被子盖住脑袋直哼哼……
沈岚坐在床边,推了推他:“哎,二伯,你不是说怪物……小尹有个哥哥嘛,给我说说吧。”
沈净岑从被子里探出半张脸,看到怪物消失不见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别乱打听。”
“为什么?”
“你这孩子,太爷爷那会儿怎么教你的?有些东西能打听,有些东西听了只当没听到。尹家做什么的我也告诉你了,实话跟你说了吧,他们家算是这行有头有脸的了,你怎么忽然刨根问底起来了?”
沈岚翻白眼,顺着他的话拆台:“我不觉得被逼到跑路的家伙算是这行里有头有脸的。”
沈净岑一愣,又捶床板:“我怎么会教育出你这么个不可爱的侄女!!!”
沈家老太爷以前是行当里的一把好手,后来虽然金盆洗手了,积累的人脉关系还很广。这点从他老人家过世时就能看出来,当时可是来了一大帮有头有脸却神秘兮兮的人物。
可惜这些关系都掌握在沈净岑手里。别看他平时花里胡哨大大咧咧的,作为沈家现在的当家,也有正经的时候。
恰如现在,沈岚想从他口中打探点儿消息简直难如登天。
不过就像师父跟徒弟,师父总会留一手到最后,徒弟也不一定会在师父面前把实力全部展露出来。
沈岚也有自己的交际圈,很小,而且只局限在古董圈子里。但人都一个一个连接起来的,只要用心找,总会找到根源。
快到中午的时候,沈净岑哼哼唧唧地睡着了。她拨着手指在堂屋的电话机旁来回踱步,时不时地看一眼安静坐在门口傻傻发愣的怪物。
直到差不多过了有半个小时,她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走到电话机旁,挽起衬衫袖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照着上面的一串数字拨号码。
嘟嘟的忙音响了很久,在这期间,她一直紧盯着怪物的举动,发现他没有任何动静才算心安了点。
“喂?”电话里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喂?请问金牙方爷在么?”
金牙方爷是跟她太爷爷一辈的人物,以前是做大朝奉的,就是当铺里鉴定货物的首席鉴定师,专门负责鉴定古董,名号响到被人称作只要是从土里出来的,就没有他鉴定不出来。
年轻时候他游走四方,几乎大半个中国都吃得开,后来却在鼎盛时期无声无息地回湖南老家种地去了。
这些都是沈岚当初听太爷爷说的。
十岁那年她们全家去长沙玩儿,还见过他一回。那时候沈岚父母还在,大伯全家还没移民,太爷爷说要去乡下见个老朋友,谁都没带,就带了她去。
金牙方爷那年也已快八十了,除了一个金晃晃的大门牙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外,就是阴晴不定的脾气。
精神矍铄一老头,也不招待他们进门坐坐,就在院门口土墩子上坐着说话,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弄得她一小姑娘如坐针毡还不敢动。完了莫名其妙被他夸了一句:“哟,你们沈家倒还出了个挺有胆识的小姑娘,我这么大嗓门儿,她半天都没挪窝呢。”
沈老爷子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是啊,以后还望你多照顾着了。”
没想到,老爷子一语成谶,还真有请他帮忙的一天。
不过,那时候留下的号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不会老人家已经不在了吧?
还没想完,电话那头传来哈哈大笑:“哦哟,没想到还有年轻小姑娘找我这个糟老头子啊。”
沈岚立即双手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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