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挟家人!”她越想越后怕,生怕周如如真动了这样的念头,“我和你父亲辛辛苦苦将你养大,你为了一个小混混,居然对自己这么不负责任,你将我们至于何地!”
周如如其实也没真想去跳楼,不过是破罐子破摔罢了。她见姜柔面红耳赤,生怕将她气出病来,知道自己不占理,垂着头任她训斥,老老实实认了错:“妈妈,我乱讲的。”
这错认得不尽人意,姜柔从见到周如如受伤那刻起,一直以来的担忧如同火山喷发,眼泪不由决了堤:“这种自私到极点的话你也能乱讲,你自己说说,是不是那个小混混教你的!”
周如如本已知错了,一听此言,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大声辩解:“他没有!你不了解他,钱鑫根本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姜鹤远见他们吵得急赤白脸,又开始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赶紧将姜柔拉出病房:“姐,如如还病着,现在不适合说这些。你冷静一点。”
姜柔不住地流泪:“她真是鬼迷心窍……”
她哭得双眼通红,手足无措地攥紧他的手:“鹤远,如如以前从来没像这样过,她一直很乖的,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了?”
自己向来优秀的宝贝女儿怎么会疯狂爱上一个社会青年?姜柔不能接受,那简直太滑稽了!
他这个姐姐从小养尊处优,未曾经历过生活的风浪,突如其来的挫折显然令她措手不及。姜鹤远只得安抚地拍着她的背,给出一个最令人接受的标准答案:“如如也许是叛逆期到了。”
“叛逆期”这个词高高在上地概括了青少年一切喜怒哀乐与所有不合常理的行为,姜柔心头一震,仿若抓住了水中浮木。
“他们这个年龄,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你越阻挠,她越反感,只能起到反作用,”他安慰她,“你忘了我像她那么大时,做得比她更出格么?”
姜鹤远当年的事大家都很有默契地缄口不提,就像从未发生过。他突然拿自己举例,姜柔反而愣了,想起这个弟弟曾经闯下的祸,比起自己女儿来说,的确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姜鹤远语调沉稳,说起话来有条不紊,自然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姜柔渐渐冷静下来,按着眉头,憔悴地说:“还是你和学生打交道多。鹤远,你有空帮我和她好好说说。”
他应下:“放心,趁这个机会,先让她和那人断干净。等过了这阵子,我会和她谈谈的。”
第9章
将母女两人安抚妥当,姜鹤远才掏出手机,屏幕上全是何雍的未接来电,他连忙回过去:“我马上就来。”
前两日和何雍这些老友约了饭,这边一忙,差点把这事儿忘个干净。
电话那头很热闹:“快点啊,就差你了。”
姜鹤远和姜柔交代了几句,匆匆赶到饭店。一推开包厢,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他身上,何雍朝他招手:“鹤远,这里!”
他们订了饭店里最大的豪包,里面约莫能有二十来人。屋内厅堂满座,灯光烁亮,电视里的音乐声活泼轻快,笑语喧哗,姜鹤远没想到里面会有这么多人,大家纷纷和他打招呼,只是毕业多年,有的脸已十分陌生。
姜鹤远走到何雍身边坐下,何雍情绪亢奋,正和旁边的人说些什么,强拉着他:“看看咱们姜校草,多么的保养有方,到如今还是铁骨铮铮大帅哥一枚!哪儿像你,头顶草都没剩几根了,你自己说羞不羞愧?”
那人倒是毫无愧色,打趣道:“你少扯东扯西的,咱们凡人一枚,就不和校草比了,和你比比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时礼仪小姐推着推车进来,上面摆满了茅台,原皓跟在身后,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语气相当豪迈:“咱们今天管够啊,想喝多少喝多少,小爷买单!”
大家都知道这酒店是原皓自家开的,倒也不跟他客气,当即一阵欢呼,一时间七嘴八舌,锣鼓喧天。
原皓在姜鹤远身旁落座,姜鹤远低声问:“不是说就几个人聚聚,怎么成同学会了?”
“过两天不是百年校庆么,正好又放国庆假,好多老同学都回来了。打电话一个叫一个的,就成这样了。”原皓靠在椅背上,笑了下,“不过挺好。”
他看着叙旧的老同学们,眼底浮现出一丝怀念:“毕业十几年,能聚成这个样子,不容易。”
姜鹤远面上不显,心里也难免感慨。这些人曾和他坐在同一个教室里,彼时大家都是青葱少年,如今却都带上了满身烟火气。有的秃了顶,有的肚腩饱满,有的看上去像有四十好几了,脸上挂着历经社会打磨后的圆滑笑容。
“姜鹤远,你还是没变。”
一个女人清脆的声音响起。
姜鹤远抬眼望去,觉得有些眼熟,却没想起名字。
她一看就知道没被认出来,这在她意料之中,倒也不介意,大大方方地说:“我是宋安。”
姜鹤远刚想点头,宋安却爽朗一笑:“不用和我客气,我知道你对我没印象。”她自嘲,“我当年连话都不敢和你多说。”
何雍插嘴道:“得了吧,那时候有几个女生敢跟他说话,人家手这么一插兜,眉梢一挑下巴一抬,”他站起身,将姜鹤远高中时的样子模仿得惟妙惟肖,“哦,还有,目光一定要冷冰冰的,要带着隐隐的不屑,那种我非常不耐烦,但还是要听你这种蠢货说话的表情……”
他话还没说完,整桌人已被逗得哈哈大笑,宋安啪啪鼓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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