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尤妈上去坐坐的邀请,顾言之转身回到车里,尤妈和乔浅朝他挥了挥手,他笑笑回应后踩下离合。
心里还惦着某人,回头去看后视镜,顾言之脚下一滑,车子左右晃了起来。
尤哩被那个男人拥进怀里,风雪中两人相依的身影那么刺眼。他不知道尤哩为什么哭,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只知道心里的那份在意已经让他失眠了两天。
尤哩两天没打来电话,顾言之有些坐不住了,拿出手机找到号码拨了过去。
对面嘟了两声很快接起,尤哩慵懒的声音传过来,顾言之舒开眉峰温柔问道:“肚子还疼吗?”
“不疼了。”尤哩细声回道。
顾言之踱步来到花园,身后留下一串脚印,他站在梧桐树下抬头望去,旁枝被雪压弯,雪花摇摇欲坠。
想起那天叼着发圈,顾言之向尤哩问起:“你昨天是不是掉了发圈。”尤哩放下电话,看了看手腕回道:“在你那吗?”
顾言之用鼻子恩了一声。
“你留着用吧。”尤哩并不在意,发圈有很多,弄丢是常事。顾言之听到她的话,眼角抽得厉害:“我头发不长……”
“额。”尤哩一时语塞,接不下话茬,那边又说起话:“已经扔掉了。”
“为什么?”尤哩吃惊道。
“被咬坏了。”听到答案,尤哩憋一口气,后无奈叹着:“它还真是淘气啊,那个又不是吃的,万一咽下去怎么办?乱叼东西的习惯可不好……别惯它们。”
尤哩像只小家雀儿,叽叽喳喳讲个不停,顾言之侧耳倾听,耐心等到那边没有声音才回道:“恩,不惯。”
忽然觉得有些逾越,尤哩立即噤声,电话空了下来。顾言之以为信号不好,拿走手机看了看,朝里面“喂”了两声。
“我在。”那边软软应了一声。
一个姿势站累了,顾言之抬脚向旁边移了移,这时不知从哪儿刮来一阵邪风,树枝被吹风吹得吱吱作响,枝丫上的雪花噼里啪啦地落下。
他转身快步走开,还是被雪花砸中头顶,痛意、凉意齐齐袭上心头。尤哩清楚地听到一声闷哼,连忙询问着:“怎么了?”
顾言之低头抖掉雪渣,声音有些郁闷地回道:“被雪砸到了。”
尤哩不禁纳闷:“你在哪儿?”
“医院的树下。”他抬手摸了摸被砸的地方,回头去看梧桐树轻轻回道:“起风了,雪被吹掉了。”
电话一端的尤哩哭笑不得,“你你你”了半天挤出一句“活该”,然后用一种带着娇嗔的质问口吻问道:“你干嘛站在树下!”
“这里安静。”
顾言之给出的理由让她无力反驳。
“我去忙了。”
“好。”尤哩刚要放下手机,听见他在喊她名字,于是嗯着放回耳边,清润的嗓音一点一点透过手机传来:“晚上别忘了打电话。”
——
乔浅躺在床上,心里一直想着刚才的对话,她果然没有猜错,听到顾言之亲口承认,她还是惊了惊。
周五那天晚上,她和韩旭都没有留下,走时尤哩情绪很高,还笑着冲他们摆手。
没想到过了一晚,连微信都不回她了,原来昨天对她的笑容都是装的,韩旭坐在一旁看着她,不仅不帮忙说话还把她帮他隐瞒的事说出来。
当时尤哩的表情堪比“脸谱戏法”,脸色快把彩虹的颜色凑齐了,乔浅不安地看着她,主动伸出胳膊:“掐吧。”
韩旭一旁怂恿:“可以咬。”
乔浅狠狠瞪向那人,战战兢兢地对尤哩说:“小哩子,你别不说话……”
尤哩只顾往嘴里填橘子,瞪着大眼一句不说,乔浅泄气转头去求助。
正在剥橘子的韩旭挑了挑眉,坐起身子拉过尤哩的手,将刚剥好的橘子放了进去:“小狸子,这事儿是我的错,要打要骂都随你。但是你也伤我心了,前后送你两次花,一次扔了,一次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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