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从最开始见到她的感动到突然被打的讶异、心寒,也正是因为这一出,她觉得连最亲密的家人都不相信她了,自证清白有什么用呢。
在那种情绪的影响下过了几天,等到自己好不容易想通,决心要还自己一个公道的时候,该有的证据都没了。
这件事虽不能说完全怪杜丽,但总归她和其他家人的态度对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我最后再说一次,我没有抄袭,我也没有做出什么勾引教授的事情。也许你们还是不相信,但我觉得我应该清楚地告诉你们,我是清白的。”
纪临墨一个人在阳台上并不是完全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隐隐约约也能听个大概,听着周意像是有些孤立无援的样子,他来回踱步一两分钟便抬脚往室内走去。
因为他的突然进入,打断了杜丽一肚子的话。
他坐到周意旁边,背挺直,坐姿很正式,同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大.腿上。
若是平时,周意肯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今天,她却只有感动。
这个男人,他陪着她来面对以前的伤心,在她无助时用自己的方式给她鼓励,告诉她他一直在。
“你们明天还得早起给周博做早餐,我们就不打扰了。以后的话,能不联系尽量不联系吧,那边每个月一次的聚餐我也不会去了。”
周意觉着这种事情不应该慢慢拖下去,快刀斩乱麻,在杜丽还没清醒的时刻直接说出这番话,都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便直接离开了。
周意纪临墨走了很久,沙发上,杜丽仍然保持着他们两个离开时的那种姿势,一动不动,双目放空,有些不知所措。
“老周,我做错了?”她问着旁边的丈夫,声音有些晦涩。
周卫光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下了一整杯水,时间太久,原本滚烫的热茶也变得冰冷,刺得他一个激灵。
杜丽也没想他能回答她,只是找个发泄口,夫妻俩相对无言坐在一起,整个人笼罩在低气压的氛围里。
周博靠在自己房间的门上,慢慢滑落到地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慢慢消化着他偷听到的内容。
姐姐说不再联系?
他初听到这句话激动地差点要夺门而去,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即使躲在背地里,听他们说。
听着听着,他就理解姐姐的做法了,既然继续相处下去两方都不愉快,还会时刻回忆起以前的伤心事,倒不如真的各过各的,起码眼不见心不烦。
他和周意的相处时间少得可怜,但也许是血缘天性,他小时候就特别爱黏周意,只是那个时候杜丽管得严,他并没与周意有太多的交集。
再后来,慢慢长大,周意也去了外地读大学,一年统共回来两次,他们也就比普通的陌生人熟悉一点点。
最后,因为周博的坚持不懈死缠烂打,周意也开始慢慢接受他了。所以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都支持,因为他相信这些决定一定是她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
当然,他也不怕姐姐不认他,反正他知道纪临墨的医院在哪,到时候大不了真的往医院门口一坐,撒泼打赖,他就不信见不到他们。
“我真的没有家了。”
公寓里,周意整个人窝在纪临墨怀里说道,整个人消沉了不少,一点没有在周家时的那种强硬。
纪临墨也知道她不好受,这种硬逼着自己和过去说再见的方式其实说到底有害又有利。
显然,此刻坏处就体现出来了,周意又不是那般狼心狗肺之人,哪怕之前表现得再冷漠,把一切摊开说清楚,不再来往其实还是让她挺慌乱的。
纪临墨拍了拍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你有我,还有奶糖布丁,还有以后的孩子,我们也是一个家。”
周意点点头,轻轻撞着他的胸膛,让他心口有些热。
“我明天去把头发剪了好不好?”周意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她今天已经和杂志社请好假了,主编批了一个月,所以从明天开始,她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剪头发?
纪临墨摸着她长达腰.际的秀发,他爱极了她这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每每把.玩都爱不释手,只是她想剪,他也不会反对,就当是对告别过去的一个纪念。
周意心里其实已经打定主意要剪了,问他一遍只是想得到更多的鼓励,既然他支持,她更可以放手去做。
两个人又搂着说了一会儿才相继去洗漱。
这个夜晚里,有人安眠,有人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我去,周意你什么时候把头发剪了!多可惜啊!不过现在这种也好可爱,就是和你家纪医生站在一起你就像是个未成年的高中生。”
这一天是周意和纪临墨出发去日本的日子,认识的人里最后就姜粒和席戈比较空闲,来机场送行。
姜粒一见周意的新造型就惊呼出声,围着她转了好几圈才给出评价,当然最后一句是附在她耳边轻声说的。
不怪姜粒这么想,周意本来就长了一张娃娃脸,显得年纪小,如今又剪了一个齐肩短发,发梢内扣,理发师还帮忙弄了个说是时下很火的空气刘海,走出去说自己是高中生,信得人也是大把大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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