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季海琼闲淡说道,“周家比你想象得更可怕,没见识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其中的恐惧。”
秦桑皱了着眉头,“季海琼真的会不在意你这个女儿的生死?”这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她从未见过有一个母亲会对自己的子女那么狠心,又不是武则天,需要做到那种程度吗?
季以旋忽然发出一声清脆的笑,由内而外,出自于真心的笑容。
父母之爱这些温暖,季以旋从小就没有感受过,与其说季以旋是她的母亲,倒不如说照顾她的小女佣才是妈妈。
她被冠以母姓,有一段时间生活在季家,规矩和观念可不比周家少,有记忆开始,每天都是写不完的作业,上不完的补习,反反复复练习着名媛规矩。
小时候的记忆里,她见到季海琼都会发抖。
若是把她当成女儿,就不会有今天这出闹剧了。
“怎么了吗?”秦桑不明所以。
季以旋揉了揉秦桑的头发,就像一个长辈那样,“我现在好像有点明白旭尧为什么会选择你了。”
现在的环境太过复杂,形形色色的人也太多了,大多数的人自幼就被灌输了一种自我的观念。基本都是为利为图,简而言之就是为自己。
而秦桑不太一样,虽然秦家背景不太干净,但是对她的保护和教育却做得很到位,让她无忧无虑,自然发展了自己的个性,因此她单纯,喜恶分明,直率得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简单美好的食事物,最容易治愈人心。
就像人们会在黑暗里,本能地去追逐阳光一样。
周旭尧大概,也是被她身上这种光芒给吸引了。
秦桑不可置否。“讲真,我一点也不稀罕他看上我,被冷血动物看上可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说到底,她还是有些埋怨周旭尧不近人情,好歹季以旋也是他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吧,竟然说出那样的话。
“桑桑,旭尧没有你想的那么坏,”季以旋叹息,真是为她这个弟弟操碎心,“如果不是他,我还不知道自己尧嫁的男人是那样的人呢,虽然知道似乎也没有什么帮助。但总比一无所知嫁过去来得要强,有了心理准备,比较容易接受。”
“知道真相还不帮你,才是残酷吧?”
季以旋摇头,“我有那些东西在手,回让我在那个家更容易立足一些。”
秦桑漆黑的眼睛注视着她,“这样一辈子,是不是太累了?”
永远在一个局里算计彼此,相互要挟,这样的日子想想都觉得可怕。
“桑桑,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大家都知道不容易,但是还不是那样活了下去?”
秦桑将季以旋脸上的无奈和眉目间隐忍的屈服看在了眼里,“总之最近这几天,你先住在这里,周家那边你先别管,反正又不是马上就要结婚。”
季以旋笑了笑,“那这几天就权当休假好了。”
秦桑说的也对,她放任自己几天,开心一点,当作是最后的任性好了。
……
第二天一早,周旭尧醒过来的时候秦桑还在睡,他洗漱完下楼,正好看见保姆抱着一束向日葵从门口走进来。
“先生,早。”
周旭尧西装笔挺地站在大厅中央,盯着她怀里的向日葵,“这花给谁的?”
保姆楞楞,“刚一个小伙子送来的,说送给太太的,难道不是先生你让送过来的?”
周旭尧眼睛眯成狭长的缝,沉稳踱步过来,伸手将里面的卡片抽出来。
精致的卡片上,只有一行英文字母。
【toloveyou】
没有署名,不过俊逸的字体,一笔一划都彰显着这个人的不凡的气质。
今天是秦桑的生日。大清早就收到这样示爱的玩意,周旭尧菲薄的唇勾出了冷峭的笑,修长的手指将卡片攥出了皱褶。
保姆惴惴不安地窥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开口,“先生,那这花要怎么处理?”
周旭尧将卡片扔回去,薄唇微启,“拿去扔掉!”
保姆为难地站在原地,“扔掉?”毕竟是太太的东西,这样做似乎不太好吧?
“我说扔掉就扔掉。”男人英俊的脸沉郁了几度。
保姆一惊,“是。”
就在此时,楼梯口处传来一道清凉的嗓音。“等一下。”
季以旋款步上前,从保姆的怀里把花抢了过去,拿出卡片看了看,唇角扬出一抹笑,玩味道,“原来是桑桑的爱慕者啊。”
周旭尧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沉声道,“你该准备准备回周家了。”
与昨晚的僵硬不同,季以旋低头嗅了一下花的香气,端着温柔的笑道,“恐怕尧让你失望了,我会在这里住几天。”
“季以旋……”
“我知道,”季以旋打断他的话,“不用那么紧张,我说住几天,又不是要一直赖在这里,你着急什么?”
周旭尧不急不缓说道,“你打算怎么办?”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保得住?”
季以旋微怔,而后维持着淡淡的笑,“难道你被秦桑说服了?”
他沉默不言。
“你现在应该担心下自己才是,”季以旋将金灿灿的向日葵举到他的面前,笑得有些幸灾乐祸,“你的情敌不少哦,你脾气这么坏,小心桑桑抛弃你。”
周旭尧果然沉下了脸,一双眼睛黑得像是刷了墨,“阿姨,把它处理掉,我不想在看到这种花。”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大门走去,“另外,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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