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盲目自大的冲动,也不知该说她愚蠢还是勇敢。
周家那种地方,哪是她能随便乱闯的?
顿了顿,他又说,“腿断了也省得你到处乱跑,正好。”
男人的话听着依旧是那么不顺耳,还带着一抹愠怒的味道,秦桑不满地看着他,“我都伤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安慰两句吗?”
他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对一个病人,语气就不能温柔一点么?还是温柔一点,会让他少一口肉?
想着又觉得有点憋屈,她语气更加不好了,“我给你打电话让你帮忙,你又不帮我,不帮忙就算了,现在还来落井下石,你真的是有够招人厌的!”
她皱着眉头,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费了不少力气,脸色看着更白了一些。
周旭尧的喉结滚了滚,伸出手指朝她脸上探去,秦桑蹙眉,气鼓鼓地别过脸,“你别碰我!”
他丝毫不在意,用手指掐住她脸上的肉,用力捏了一下,引得秦桑痛呼抗议,“周旭尧!疼死我的!”
“既然那么怕疼,为什么还要那么鲁莽?”男人放缓了声音,带着几分无奈。
这个女人就是这样,说话重一点都像是被把了毛的猫,露出爪子就开始抓人,矜贵傲娇到不行。
秦桑没有说话,眼底酝酿着冷淡的色调。
周旭尧也没有在乎她的冷淡,温温淡淡地说道,“你这性子早晚会让你吃亏。总是话听到一半就不听了,擅自臆想别人的意思,你是臆想狂徒吗?”
她浓密纤细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唇瓣微微抿起,目光重新落回道周旭尧的脸上,“我什么时候听话只听到一半了?”
“我话还没说话你就挂电话了,不是听到一半是什么?”周旭尧维持着语速和语调继续道,“我有跟你说我不过去了?”
秦桑怔楞了几秒,“你让我别去周家。”
周旭尧看着她,眸色很暗,“你还是去了,结果如你所见,这样疼一次。你能长记性了?”
他是说她受伤这件事情,秦桑弱弱地反驳,“这只是意外。”
“然而这种意外,本身是可以不发生的,如果你听我的话,不去周家。”
秦桑从来就不是一个听话的人,让她别管季以旋的事情,她偏要横插一脚,让她别去周家,她就像赶着投胎一样扑过去。
周旭尧真不知道她这个闯祸精,什么时候才能聪明一点。
秦桑撇了撇嘴,虚虚道,“事情没有如果。只有结果,结果已经这样了,你教训我也没用。”
谁让他那么不靠谱?是他自己说了不管季以旋,所以她才会那么冲动,说起来这个事情还不是怪他?若是他从一开始就说会想办法,她一定会慎重考虑后果的。
她正了正脸色,“对了,季以旋呢?她人怎么样了?”
回想起见到季以旋那一幕,秦桑还是忍不住心底发寒。
“不知道。”
“不知道?”秦桑不可置信,“你的不管她?”
周旭尧有条不紊道,“我到周家就看到你从楼梯上滚下来,忙着送你来医院,哪里还有闲暇的时间管其他的事情?”
秦桑咬了咬唇。“周旭尧,季以旋不会出什么事吧?”
看到那样的场面,秦桑才真真切切地感到周旭尧和季以旋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周家那些人,是真的丧失了人性。
她觉得,季海琼那样的女人,为了周家的门面,也许真的会把季以旋弄死了。
心底涌出一股寒意,蔓延至四肢百骸,秦桑的眼底露出一抹恐惧,这种恐惧不安把她身体的疼都给减弱了。
周旭尧看了她一眼,脸色沉凝,淡声问她,“你看到了什么?”
秦桑保持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或者是应该怎么解释,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脸她自己都不太确定,或者说,她不敢想象一个母亲会对自己的女儿那么残忍。
周旭尧也不急着让她开口,耐心的等待着。
须臾,她低声问,“周旭尧,你季海琼会让她吃药,然后让她生生承受剧痛慢慢流产吗?”
闻言,周旭尧的脸色骤然一沉,眉目上覆盖着一层凉意,眼眸深不见底。
从她的话里,他大概已经猜测到是怎么回事。
类似的情况,在很多年前,也曾发生过。
可是,秦桑自小被保护得太好,她的世界是太过单纯,有太多的阴暗她都没有看过,所以周旭尧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饿不饿,或者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周旭尧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柔声问道。
他回避问题回避得太过明显,秦桑又不傻,怎么会看不出来?
由此可见。她看到的那些,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了。
脑海里猝不及防地想起一道凛冽无情的声音——
【秦桑,她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是了,季海琼说,若不是她那天在医院把季以旋带走,季以旋就不会被这么对待,不用承受这样的痛苦……
秦桑的脸色有些发白,心口好像压了一块巨石,呼吸沉重。
她抬眸,低声问,“我想知道季以旋的情况,你可以去看看吗?”
周旭尧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眸底划过一道暗流,“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
“不管她是什么情况,都别再插手。”
秦桑抿唇不语,漆黑的眼睛有着执拗。
周旭尧知道她的性子,谁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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