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左手作画可没那么简单,毕竟他不是左撇子,左手绘画本就十分困难,很难控制,绘画本就是一气呵成,整幅画要是一处地方,一处晕染,一处点缀,便很难随心,往往会不由自主地画出来,越是想要强行控制,就越会给人看出破绽。
方少意疑惑地望着宁和大长公主,低声问道:“你说她这又是为何?怎么看着都觉得奇怪,怎么突然又要左手作画?”
就连方少意都看出事情没那么简单,宁和这番话很是古怪,齐慕阳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刚才宁和大长公主便问过他对那首曲子怎么看,现在又要左手作画,这明显便是为了找出当初传沈家那些有关谋逆之人。
贺子章、方少意、蒋志云……还有他,这似乎是故意在找那些曾经和沈家结过仇的人。
不过宁和她凭什么认定,传那些话,画那一幅图的人便是在他们几人中间,为何不会是其他人,毕竟不是全京城的人都进了大长公主府,参加这次的赏菊宴。
要是那个人并没有出席,那可不就白费了宁和大长公主这一番心思?
齐慕阳心里不安,这宁和大长公主绝对不会做这无用之事,她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找他们这些人过来赴宴。
“齐慕阳,你可会左手作画?”方少意问了一句。
齐慕阳不敢再多想,现在最重要的是要避过这一劫,左手作画他究竟该怎么才能化解这一劫?
“倒是试过左手作画。”
齐慕阳抿了抿嘴唇,低声回了一句,转而扫了几眼凉亭之外的其他人,眉头微皱,又转身望着方少意,问道:“那你觉得大长公主这次的赏菊宴,究竟是为了什么?”
“曲子?左手作画?”
方少意眼神一凝,低声喃喃念了几句,仔细想了想,看着望月台中的那些鲜艳的菊花,正声说道:“只怕是为了找人。”
方少意猜出了宁和大长公主的意图,在场的众人哪个又是蠢人,或多或少也猜出这次的赏菊宴暗藏深意,这看似平静的赏菊宴背后还不知有什么等着他们。
齐慕阳点了点头,说道:“我看也是找人,就是不知道大长公主究竟要找何人,为何会花这么大功夫?”
“谁知道!”
齐慕阳脸上虽然带着疑惑,可是心里却紧张不安,想到刚才那首曲子,他本就不安,也不知道是谁作了那首曲子,写了那首词,那个人很可能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
望月台里面的这些看着年轻俊美少年,一个个妖娆fēng_liú,可那几道凌厉的目光他却是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分明是有人盯着他。
这都是当初他和苏上学到的,要不是练过武,听苏上说过一些,只怕他也不会察觉。
究竟是谁作那首曲子?
《推背图》和那个人有没有关系?
齐慕阳脑子里不停地闪现这些念头,望了一眼握着毛笔的左手,长袖微微摆动,只要他略微露出一角,绝对会被那人看透,那么他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左手,左手!
这个时候,齐慕阳绝对不敢做什么突兀的事,毕竟还有人盯着他,一直死死盯着他,那目光让他浑身发冷,很是紧张。
紧张?
齐慕阳心头一跳,不行,他绝对不能紧张,只要紧张,待会落笔他的手就会发抖,左手不比右手,他不能很好地控制。
他现在必须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平安无事。
当初他画那幅图,写那几句话的时候,便动了一番心思,左手画图,右手写字,他们肯定猜不到他会用两只手分开来作画,写字。
现在只要他沉下心来,绝对不要和当初画那幅图一样,也不能和当初画图。
齐慕阳右手微微一动,撩起左手的袖口,担心长袖沾染上墨汁,眼神一凝,低垂着头,忍着痛楚,耐心用左手画着那支菊花。
花瓣、嫩叶、花蕊……
齐慕阳扯了扯嘴角,额头上都不禁出了汗,费了好大功夫才将刚才画的那幅图临摹出来,只能说是临摹,毕竟是左手,两相对比,的确不是右手所能比的。
方少意也只是尝试了一下左手作画,看着纸上那胡乱几笔,只觉得十分难看,恨不得直接扔掉,转头一看齐慕阳所画,眼神一亮,惊讶地说道:“你左手居然也如此厉害!”
厉害?
齐慕阳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苦笑着说道:“你就别说这话了。”
就算宁和大长公主让他们左手绘画没那么简单,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当初他画那幅图是左手还是右手,再说现在他左手画的这一副图绝对和当初所画不一样。
齐慕阳揉了揉自己的左手,又望了一眼其他人似乎也已经搁笔完成了左手绘画,眉头微皱,低声说道:“大长公主想要找人,那你说圣上呢?”
“圣上他又怎么看,圣上总不可能看着大长公主为了找人,特意折腾一番。”
方少意听见齐慕阳这话,望了一眼望月台里那些男宠戏子,面色有些凝重,沉声说道:“说不定便是圣上让大长公主找那个人,要不然圣上又怎么会特意来看这次的赏菊宴。”
望月台湖水中波光荡漾,船中菊花随风微微摆动,倒是另有一番风味,院中菊花香四溢,醉人迷离。
齐慕阳看着这满院景色,并没有心情去欣赏,忽一转头看见望月台院子门口似乎有人走了过来,站在最前方的人居然会是——沈麒!
沈麒!
齐慕阳惊讶地望着沈麒,耳边沈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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