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子楠再不理他,打算回房去了,待走了两步,突然表情一滞停下步子,微微扇动鼻翼,回身露出一脸狐疑:“哪里来的血味儿?”说完再仔细闻了闻,继而把目光锁定在他身上,“王爷身上的?”
秦傕背着手,呵笑:“夫人属狗的不成?”
“我是属狗的——怎么,当真是你身上的?”她在战场混习惯了,对鲜血的味道尤为敏感,尽管秦傕身上的血味道很淡,但还是被她注意到了。她抱臂伫立,一脸审视地盯着对方,在等他的说辞。
秦傕伸出手指,露出指甲盖长的伤口,为防她看不清楚,还特意送到她眼皮子底下去:“不错,新伤。”脸上不见懊恼,反是自豪得很。
“跟我来。”她瞅了瞅伤口,微蹙眉头,转身便走。
像她这样的身份,受伤是难免的,故而金疮药是必备良药,为图方便,她特意在妆奁里放了一小瓶。
秦傕跟在她身后,嘴角勾起一缕不怀好意的笑。
卫子楠不疑有他,待进了卧房,路过床边,忽然瞥见某个可疑的颜色,顿住脚步定睛一看,当即一股热血冲上心头,万般的不自在。
床上那张喜帕,被血染了拳头大块地儿,如一朵朵雪地红梅,暧昧得刺眼睛。
她记得,那些压箱底儿的东西上说过,女子破身是会落红的。她确定自己到现在还是清白身子,自然染不红这喜帕,想来是姓秦的干的好事。那所谓的什么伤口,便是为了作假割的吧。
卫子楠咬咬牙,清晨的暖阳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得她耳根子发红。她没说什么,径直走到妆台前,打开妆奁,找到小瓷瓶不耐地抛给他。
“自己抹吧,稍有些刺痛,过会儿便好——我去沐浴。”然后打开衣橱,短暂琢磨了片刻,思量着一会儿得入宫去,只得视死如归地选了件妃色广袖曲裾。
她穿广袖裙的次数,怕是两只手都能数完。不止不喜广袖,她对姑娘们都爱的桃色、鹅黄等等,以及各类荷包手绢儿,统统喜欢不起来。
秦傕抹着药膏,在旁慢悠悠地说:“夫人应该再添两个丫鬟伺候,怎好凡事亲力亲为,总不能连沐浴都要为夫搭把手吧。不过,沐浴这种事,为夫倒是很乐意帮忙的。”
高门嫁女,陪房必是少不了。可他夫人却只有采薇一个,这会儿采薇收拾东西去了,沐浴的事只能她自己来。
卫子楠耳根子更红了,本不同他计较,哪知听得他这样一句露骨的话,当下也就没那么好的性子:“有件事想问问王爷。”
“夫人请问。”秦傕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沿,等着她发问。
卫子楠带着哑意的声音,像锥子似的扎进他耳朵:“今早起床,发现我亵裤的束带系法不对,敢问王爷知道原因么?”
☆、第10章 顾氏请安
系束带的系法不对……
秦傕惯是偷嘴记得擦嘴的人,哪知卫子楠连这点细枝末节都能注意到,只能怪他运气差了些。
“这……”
不等他编造理由解释,又听卫子楠冰冷道:“还有,昨晚吃了你带来的饭菜,我睡得很沉。只是,我在边关早已养成习惯,素来觉浅,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必然要醒,即便没有,中途也会醒来一两次。王爷,你所谓的‘从不强人所难’,便是这个意思?”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可真是应了这句老话,趁着她熟睡行那档子龌龊事。
被人抓包,秦傕这个二皮脸中的翘楚,难免也有些尴尬,话说得却是理直气壮:“……本王为了你的声誉,割破手指作假落红,夫人倒是只字未提,怎的本王想确认一下自己是否戴了绿帽,真如外头所说娶了只破鞋,便成了龌龊人?”
卫子楠一时语塞,蹙了眉头。关于自己那些不好的风评,譬如貌丑,譬如和男人不清不楚,她自个儿倒是不在意,却忘了累及旁人,旁人是会在意的。
想到秦傕究竟是怎么确认自己是否完璧的,她那耳根子便又红了好些。
“王爷有什么问题,问我便是,我自会据实以告。你便是昨夜当着我的面要检查,我也绝不推诿。”
秦傕发现她一个秘密——害羞的时候,耳根子比脸先红。他清清嗓,觉得自己媳妇儿真是个讲道理的好媳妇儿,便更看她入眼:“咳咳……两个人过日子从不熟到熟,这过程自然会有不如意的地方。既然夫人这样说,本王日后也就不必走那么多弯弯绕绕,自然有话直说。”
一番说辞下来,倒成了她的不是。卫子楠拳脚功夫厉害,嘴上功夫却大大比不过眼前这位,只得丢下一句“我去沐浴了”,便抱着衣服拐进了耳房。
秦傕在她身后发笑,心情好得比今日的阳光还要灿烂。
卫子楠脱了衣裳后,并未在自己身上检查到什么可疑痕迹,便松了心情,全然信了秦傕之言。她惯喜欢洗冷水澡,只是伤痛初愈,便在盆中多加了半桶热水,只求个不凉。
想到姓秦的昨夜碰过自己的……她便越想越不是滋味。若然昨夜圆房,破罐子破摔了,她倒不至于如此在意,只是现下两人话已说开,中间分明隔了层纱,却叫他碰了自己的身子,她便怎么想怎么别扭。
她将自己不幸被染指的那处反复搓洗了几次,洗得自己涨红了一张脸,才勉强作罢。待从耳房出来时,神清气爽,带着一股清新的冷气,再不想那破事儿。
回到房内,刚迈进去一只脚,她便从空气中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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