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明白了,上辈子那么善妒对宋玥那么占有欲强的裴如意,怎么忽然就对宋玥没心思了?
在伶俜思索着怎么将阴魂不散的裴如意弄走时,这厢的裴如意也开始琢磨着自己的打算。她在侯府待了这些日子,虽然没看到沈鸣与她那小媳妇儿相处的画面,但听下人说起过,世子待小夫人十分温柔体贴。她自是不太相信,沈鸣那样冷漠的性子,会对一个代嫁的夫人多温柔。听闻如今谢伶俜早上在跟沈鸣习武,到底是按捺不住,这日一早就来到了侯府。
到了松柏院门口,里头果然有一男一女的声音。她放轻步子,趴在那门边,偷偷往里看去。只见沈鸣正一招一式地在教谢伶俜,见她姿势不对,便会温柔地开口指正。
也不知练到哪个招式,伶俜总是做得不好,来来回回许久都不得要领,终于有些不耐烦了,收了拳头站直身子,嗔道:“我不练这个了!”
沈鸣也不恼,笑着道:“行,我们换一个。”
听他这样没原则,伶俜自己又不干了:“那还是不行,再来!”
沈鸣却笑了笑,拉过她抱着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慢慢来,歇一会儿不碍事的。”
裴如意有些愕然地看着沈鸣掏出丝绢给抱着的女孩额头擦汗,动作是那样轻柔,神情是那样专注。她从来想象不出平日里表情冷漠的沈鸣,会有这样一幅模样,可偏偏愈发让她觉得迷人。只是为何这模样是对着那样一个小丫片子?她不甘心地抿了抿嘴,终于还是悄无声息离去。
院内的两人因着太专心,并未觉察有人来过。
伶俜练习结束,送走了去当差的沈鸣,自己踏着轻快的脚步返回静欣苑。路过小花园时,手中拿着一根马鞭的裴如意,笑着走出来拦住她的去路:“听说小夫人正在跟世子爷习武,恰好我也练过几招,不若咱们切磋两招?”
伶俜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这才学了几天,这裴如意明摆着是来找茬的,虽然她如今觊觎沈鸣这件事让自己十分不爽,但好汉不吃眼前亏,想了想笑着道:“乡君乃将门出身,打小就习武,我才跟世子学了几天,连三脚猫的功夫都还会学成,怎敢在乡君面前班门弄斧?”
裴如意挑着眉笑道:“你这是瞧不起我?还是怕了?”
伶俜故意做出无奈的样子:“还望乡君不要为难。”
哪知裴如意却是轻嗤一声,手中的鞭子忽然就朝她挥过来,伶俜大惊失色,下意识一个闪身,那鞭子带着风声堪堪从她身边划过。她是受过这鞭子之苦的,那滋味如今还犹记在心,真真是不想再受一回,但今日恐怕是难免了。
裴如意见她躲过,自是不甘心,提起鞭子又甩过来。也不知是不是练了这几日的缘故,伶俜的身子竟出乎意料的灵活,下意识地避让再次成功,而且顺势将那鞭子尾端抓了住。
两人一时间拉着鞭子两头,裴如意扯了两下,没有扯动,不免恼羞成怒朝她攻过来。伶俜赶紧放开鞭子,往后退了一步,又抬脚朝她踢去。
只听一声痛呼,裴如意忽然跪倒在了地上。
伶俜站定皱了皱眉,奇怪地看着地上抱着膝盖的人,明明她刚刚根本就没踢中她啊?
裴如意也不知她是用了什么套路,只觉得腿上一痛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等缓过那阵劲儿,拿起鞭子站起来,又要来抽伶俜。这一回伶俜没来得及躲开,眼睁睁看着那鞭子从自己头上落下来,只下意识伸手抱头挡住。
预期的疼痛没有来临,甚至没听到鞭子落下的声音。她怔了片刻,奇怪地睁开眼,却看到身旁多了个人,那人正握着本来应该落在她身上的鞭子。
宋玥沉着脸朝裴如意道:“乡君,这是济宁侯府,不是魏州裴家,可不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裴如意自知无礼,虽然和宋玥还算熟稔,但其实也自是点头之交,见着他寒着脸的模样,想到他的身份,只得将气焰忍下来,哼了一声,朝伶俜瞪了一眼,跺跺脚一瘸一拐走了。
伶俜有些狐疑地看着不知打哪来冒出来的宋玥,余光落在刚刚裴如意站的地方,那里多了一枚黑色的棋子,忽然恍然大悟。刚刚裴如意准备跟自己动手时,忽然跪地,是这枚棋子作祟。但是宋玥作何出手救自己,而伤了他上辈子的宠妻?
宋玥倒是一派坦然:“明惠乡君性子跋扈,你惹到了她,恐怕会有麻烦,但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欺负你!”
伶俜默默看了看他,讪讪道:“多谢殿下。”
说完就冷淡地转身离开,可宋玥那里会善罢甘休,上前拦住她:“前儿个沈鸣英雄救美,乡君还专程带着厚礼道谢。我今日也算是救了你,你就没一点表示?”
伶俜笑道:“殿下身为皇子,看到不平事,本就该出手相助,怎的还要起酬谢来了?”想了想又道,“不过既然殿下开了口,我也不好当忘恩负义的人。”
说罢,她拿出身上的荷包,从里面掏出一张银票,递在宋玥面前:“这是五十两,想必这诚意已经够了。”
宋玥面上一僵,自是没接过那银票,只淡淡道:“你如何想我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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