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道:“你以为我会信你?你不放人,我这把刀就陪你一晚。”
长安见着他身子有些摇晃,赶紧上前低声道:“世子,你怎么样?”
沈鸣摇摇头:“无妨,再坚持一个时辰没问题。”
此时锦衣卫的李大人带着二十余人赶来,看到沈鸣刀架在魏王脖子上,拱手行礼道:“沈大人,发生了何事?”
沈鸣道:“魏王光天化日夺□□子,你们进去搜人,将府中的年轻女子都聚集起来。”
宋玥大怒:“你们敢!”
李大人是四品指挥佥事,素来为沈鸣马首是瞻,见他那刀挟着王爷,自是不敢怠慢,招呼人就往里面冲。然而魏王府兵哪里会让这些锦衣卫往里面闯,一时间刀光剑影打起来。
宋玥怒极反笑:“沈鸣!你真是胆大包天,敢让你的狗腿子们在本王府上撒野,你信不信明天你头上的乌纱帽就会落下来。”
沈鸣面色沉沉,不为所动:“只要我搜出十一,你的储君之位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坐上去。”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位子本来就不该你这种来路不明野种坐上去。”
“你说什么!?”宋玥大怒。
沈鸣哂笑一声:“你日后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旁边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两人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谁都不打算妥协。而就在此时,忽然一段怪异的笛声传来,沈鸣本来就有些飘浮的身子,忽然狠狠晃了一下,脑子里像是有千军万马踏过,疼得厉害,意识也渐渐远离,他摆摆头:“长安!快让那笛声停下来!”
长安也听到了这声音,可是却分不出来自哪里,刚刚走出去几步搜寻,忽然听到后面一声怒吼,啪嗒一声,沈鸣手中的绣春刀掉在地上,整个人抱着头跪在了地上。宋玥见状,赶紧退后两步,大声道:“世子犯病了,快把他拿下,免得他伤人!”
长安也知情况不对,世子的自制力向来很好,那药至少能压制他一个多时辰,但忽然失控,显然是因为那笛声。他不敢耽搁,上前正要封了他的穴道,地上的人忽然拾起那把绣春刀一跃而起,直直朝他砍下来,好在他反应迅速,在地上打了个滚,堪堪避开了那把锋利的寒刀。
沈鸣嘶吼了一声,再抬头时,双目赤红,表情狰狞,已然是失去了神志。长安长路见着这回似乎跟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只想着赶紧将他制伏,其他的事就交给李大人,有锦衣卫在这里僵持着,魏王就算掳来了小夫人,今晚也做不了任何坏事。
然而两人都想得太简单,沈鸣不仅仅是失去了神志,身体的力量仿佛也一时大增,两人不仅没制住他,很快双双被打伤在地。此时魏王府兵也围上来,但须臾间已经倒地一片,血腥味仿佛唤醒了沈鸣体内的暴虐,他手中的那把刀,越来越狠。见着几个府兵杀掉,宋玥大吼一声:“沈鸣,你他娘的醒醒!”但显然这样的呼唤是徒劳。
本来往里冲的二十余锦衣卫见情形不对,也停下来。沈鸣朔日犯病一事,众人皆知,只是不知他犯起病来是何种模样,现下见到均是愕然不已。宋玥恼火地大叫:“李大人,你们的指挥使现在发了狂,还不快把他制止住,难不成要等他血洗我魏王府,你们才甘心!”
李大人也知道事情不对劲,又见着沈鸣已经开始杀人,赶紧上前拦截他。那笛声还在上空飘荡,沈鸣的狂性越来越甚,根本就没有人拦得住他,王府门口已经开始血流成河,而那血腥味就像是他发狂的催化剂一般,让他已然失去了心性。冲过李大人的阻挡之后,他直直闯入了大门内,开始在王府里疯狂乱杀。宋玥不敢再强行拿人,大喝一声道:“把大门锁起来,不要让世子伤人,大家都去后院躲起来!”
院中的府兵如水散下去,只留下地上几具没了气的尸体,以及在空旷地嘶吼着挥刀乱砍的沈鸣,几只挂在游廊上的灯笼被他砍掉,院中渐渐燃起了火。就在此时,瓦背上忽然出现一队身穿锦衣的□□手。
只听得有人大叫:“沈鸣以下犯上,冲撞魏王府,试图刺杀魏王殿下,金吾卫听令,格杀勿论!”
本来重伤躺在地上的长安长路大惊失色,费力爬起来,拎着刀挡在沈鸣两边,长安捂着伤口,气若游丝道:“世子!你快醒醒!我们中圈套了!”
他话音落,弓箭如密布的雨射进来,院中的大火也蔓延开来,成为熊熊的火圈,长安长路已经喘不过气来,凭着最后的力气用刀去抵挡那些箭。不知是火的灼热还是被箭射中的疼痛,沈鸣终于稍稍恢复了一丝力气。抬头透过大火和浓烟,看到屋顶上那个神色狠厉严肃的男人,忽然大笑起来。
那日在书房看他红着眼睛说对不起,原来如此,枉他还打算原谅他,果然还是自己太天真。
沈瀚之面无表情地看着被火海中包围的白衣少年,熊熊烈火之下,少年漆黑的眸子如此清晰。他闭上眼睛,再次道:“射箭!格杀勿论!”
挡在沈鸣身前的长安长路渐渐不支:“世子,快走!”
沈鸣却是将手中的绣春刀一横,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握着刀刃,将两人直直往外推,一直推出了门外,然后将门关上。他身上除了射中的箭,整个人已经成为一团火球,在地上打滚的时候,又有箭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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