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当即想和她定下长期合作,不过要求肢体语言得勤加练习。
当模特报酬不多,宁蝶还是应下了,苏梅去纺织工厂做女工挣钱辛苦,她也想着分担点家庭重担。
如此,宁蝶和林莱玉走得越发亲近。
宁蝶爱看报,为了隐瞒自己去当模特的事,她便躲去林莱玉家里或者学校看。
一来二往,林莱玉也知道了宁蝶最关心股市的事。
说来也奇怪,林莱玉后来跟着宁蝶炒股,凡宁蝶看中的必会大涨。
有次宁蝶劝她将手上涨势大好的一支股给转手,她未听,隔了两日跌得连废纸都不如。
她好奇宁蝶身为一介女子,啥时候学会这种商人精明的眼光。
宁蝶不答,她不好再追问,但以后炒股方面凡宁蝶的话她都照办。
她们手上本金少,炒起股来获得的都是蝇头小利,宁蝶心里却已经颇为满足。
她本只是利用前世一点未仆先知的能力,要当真靠炒股发家,她就没这本事了。
三年下来她存够去西师大学堂报名的费用,给苏梅算是减轻不小的压力。
那个时候的林莱玉已经蜕变成婀娜多姿的大姑娘,靠从小的演戏天赋,成功在西南的电影圈稳住脚跟,有固定的电影剧本接拍,虽都是些小角色,但她不过十□□岁的年纪,已经实属难得。
西南这三年发展得更为繁华,有句话怎说来着,扬名西南,等于是扬名全。
宁蝶不想扬名这梦,她自从去西师大学堂读书,减少了模特的工作,当起住校生,专心学习和参与学校社团组织的活动。
可惜林莱玉不给她安生的机会,演戏时扭伤了脚,两三个月内是难以痊愈了,宁蝶请了一天的假提着水果去医院看望,身体虚弱的林莱玉正躺在床上翻剧本,一见到宁蝶便开始假意地抹眼泪,身上松垮的病服,寡味的蓝白搭配,唯她穿出我见犹怜的韵味。
“我这角色虽不重要,出场不过几个镜头,但好不容易拿来的剧本,导演要我找其他人代替,我让给谁心里都不舒坦。”林莱玉叹道,这个理由一出,宁蝶就知道自己要倒霉了。
果然林莱玉接下来道:“可你是我的好姐妹,你去,我定放心。”
这部戏名是《桃幺的悲惨生活》,导演算是小有名气,听说最近和某位富商合作,有意要捧百乐门里的红牌莉丽,不仅钦定为女主角桃幺,连故事都是量身打造,讲的是为生活所迫的舞女悲惨一生。
林莱玉要演的角色是桃幺的同事,同为舞女,但在百乐门地位一般。
宁蝶看了剧本,觉得故事不错,有点跃跃一试的想法。
妈妈为节省开支定是不去看电影,而这个小角色海报上根本不会放上去,这样一来妈妈就不会发现她的秘密了,宁蝶一想,心里有些雀跃。
能在荧幕上看见自己的身影,心动难免。
加上林莱玉说戏份少,不影响功课,宁蝶点头同意。
学校放假的休息日,宁蝶换下学校的校服,里面穿月牙白的旗袍,外面罩一件橄榄绿的呢子大衣,她头发剪的是学生式的齐耳短发,看着有些稚气,便戴上一副珍珠耳坠点缀。
百乐门的后门一般人不准进入,那里是舞女上下班才能走的地方,宁蝶亮出身份,顺利进去,人很冷清,百乐门白天不营业,加上为了拍戏,这个时间段百花门是清场的,只有三四个女生在化妆和换衣服。
其中一个坐在镜子前面描眉的女生,随手往旁边架子上一指,“之前导演提过,你是临时代替的演员是吧,自己去架子上拿合适的衣服换上。”
宁蝶道声谢谢,翻找衣服发现这些舞女的衣裙她不敢穿,不是胸前布料少,就是后背露得多,胳膊和腿儿都在外面,越翻她脸越红。但毕竟是拍电影,总要有点职业精神不是。
她挑了一件红色的亮片短裙换上,按照规定的要求把妆容描得艳丽,然后跟着前辈走到一楼的接待大厅。
演员和摄影机都在了,正在拍桃幺出场的情节,乐队的音乐声响起,璀璨的灯光从舞台上方照耀下来,百乐门的红牌莉丽穿着黑色束身的垂地旗袍,舞扇和唱歌一起表演,风情无限。
宁蝶入神地看了会,莉丽的拍摄结束,导演喊宁蝶过去。
“季导演您好,”宁蝶拘谨地打个招呼。
季平在垂头检查仪器,只问:“可会唱歌?”
“一点点。”宁蝶答道。
导演挥手,让她上台。
宁蝶:爽快!
在二楼早早有人等候了,二楼是小型的舞池,因为此时没有舞女坐台,没有开灯,幽幽暗暗的光线里,两个论外貌和气质俱是出类拔萃的男人靠在拉杆上饮酒,他们所站的地方能俯视整个一楼的情况。
陈粤明懒洋洋地将高脚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神往楼下的方向暗示,暧昧地道:“莉丽,这届百乐门的选美皇后,可是厉害?”
霍丞看着那个从舞池上走下来的妙曼身影,食指摩挲下唇,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看着床上功夫应该厉害。”
又似带欣赏地点点头,“难怪你这铁公鸡舍得砸钱捧她。”
陈粤明脸上的笑一僵,这厮官僚出身的家境,从小接受军事化的训练,说话却总是和大街上的流氓没两样,又偏偏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粗鲁。“我对她产生不了兴趣。”
“陈先生什么时候这么挑剔了?”霍丞视线随意地扫视楼下,他五官十分立体,棱角分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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