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冥并未浅尝辄止,反而逐渐加深了这个吻,同时利落的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逼迫在马车壁的角落。
他一手抓住她挣扎的双腕,一手扣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喷薄的鼻息在她的脖颈之中游走,麻酥的触感一点点的在白嫩的肌肤上肆掠,陌生的感觉从被人触摸过的地方传来。
安笙在忪怔中醒来,身子微微颤栗:“不可以,你放开我!”
听到她极不情愿的呼喊,君修冥墨眸中突然多了一抹苍凉和寂寥。
就算他们之间经历过生死,就算他们相伴度过许多个的日夜,她却仍旧不愿意去相信他,仍旧将他拒之千里。
他翻身坐在一旁,以手支额。轻轻地合上双眸:“恩。”
这是君修冥第一次以来感受到的挫败,在一个女人的面前,他竟是如此廉价。
他不知道,他每一次的放开,下一次究竟还再抓不抓得住她,可是他也不愿强迫她做任何事情。
而安笙只是不愿意将自己交给一个心里装着别的女人的男人,她不愿意。
她有着二十一世纪的思想,她在那个世纪毕竟生活的二十几年,又怎么可能接受一个男人三妻四妾。
忍住心头伤意,安笙默不作声的低头整理着刚才因为挣扎而开了的衣襟,指尖轻轻颤抖,两颗扣子扣了好半天都没有系上。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里湿度太大了,眼前的东西都有些模糊。
扣了十几次后,终于放开了手。
她真蠢,居然连个扣子都扣不好,安笙在心内自嘲,就算知道他是一国之君,可最后她还是没守住自己的心,她真的很没用。
她眨了眨眼,想弄走些眼里越来越重的水汽。
马车骤然间停下,常德在外面说道:“皇上,驿站到了,您要和娘娘歇息一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君修冥便生气的一把掀开了帘子,直接跳了下去,独独留安笙一人在马车里。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在她眼中化为一个细小的点,安笙眼底终于释放出了隐忍的泪水。
此时“轰轰”的雷声和霹雳的闪电在游荡的乌云里呈现,倾盆大雨顷刻降临,如同毫不间歇泼下的一盆又一盆水。
常德明显感受到氛围不对,看了眼马车内委屈的人,叹了口气,提着袍子向君修冥的身影追了去。
安笙强忍着眸里的泪,悉悉索索的爬下马车,却并不打算走向驿站,而是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那些朦胧的湿气终于可以顺着这些雨滴混流而下,一滴,两滴,无数滴。
安笙装作若无其事的撩了撩湿润的鬓发,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滚!别跟着朕!”
常德颤颤巍巍的跪下了身,看着帝王冲向雨里,将安笙一把扯入怀里。
君修冥的身体有些颤抖,像是怕极了失去,是的。他不能承受,再也不能承受一次失去。
仿佛间,她的离开还在眼前,他抱着安笙,声音竟有些暗哑:“对不起,对不起丫头,都是朕的错,朕以后不会任意跟你发脾气。天色晚了,我们不闹了,跟朕回去。”
在马车里时,他看着她。看着她颤抖着指尖握不住一粒盘扣,看着她仰面朝天掩盖那些滚烫的液体,看着她又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安笙僵硬的站在原地,任由他抱着,她的眼前是密密麻麻的雨线,模模糊糊的看着前方的男子,唇边一抹笑意:“皇上,你没必要跟我道歉,放我走吧。”
君修冥站在暴雨之中,夜色下雨丝绵绵,如同银珠掉落,砸在他的身上,顺着华丽的锦缎滑落。
雨水太大,冲刷了他略显苍白的容颜。
雨幕里,他那双清冷的眸子,冷的像是凿出来的冰石:“安若离,你明明很在乎朕,你明明为了朕连命都不愿意要。
可为什么你要一次又一次的将朕推开,为什么要装作一点也不在乎,难道在赵国的雪峰山上说的话都是假的吗?”
雨水大的令安笙睁不开眼睛,唯一能证明她哭过的就是那双泛着血丝的明眸,紧咬着牙关:“没错,都是假的。”
君修冥看着水中女子的双眸,眸光如火炬通明,又如暗夜幽深,冰凉的雨水可以浇灭一场大火。
然而他只觉得心头有一丛火焰在燃烧,越烧越烈:“我喜欢你,珍视你,将你当作珍宝。捧着怕摔了,抱着怕掉了,含着怕化了,朕将心几乎都掏给了你,可是你呢?”
雨声“哗啦啦”的冲刷下来。几乎要掩盖天地万物所有的声音,然而安笙却可以将他说的每一个字听的清清楚楚。
几乎与完整或许始终存在着差异吧,她不允许,一点也不允许,在他们之间还有别的女人,如此,不爱也罢!
安笙冰冷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温度:“皇上现在知道我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女子也不晚,不是吗?”
大雨滂泊,清冷的闪电照亮着迷蒙的天地山川。
君修冥静默的看着她在狂风骤雨中泪眼纵横,他的眼神平静了下来,轻抚着她的脸颊:“就算是这样。朕还是喜欢你,怎么办?”
低低的声音伴随着风雨,宛若轻叹一般飘入了耳中。
安笙怔了怔,不愿再去看他,只想趁着现在转身离去,因为这是最好的机会。
而君修冥也像是知道了她的意图,将她扣在了自己的胸膛,淡色的唇带着雨水的气息,混杂在他清新的气息里。
安笙的视线被泪水浸透,已然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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