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心虚,还是低着头。
安夫人还把她当那个老实巴交的孩子,眼下又受了伤,也不忍心责备她,最终只叹了一声,重复道:“以后少跟那小子在一起。晚上更不能跟他出去。”
“嗯。”
安夫人看了她一眼,又道:“昨晚……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安明儿惊得连手里的茶壶都要打掉,最终她低着头道:“娘,您胡说什么啊……我的脚都……”
安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也对。他也不至于这么qín_shòu。”
“……”安明儿很悲剧地想,qín_shòu的不是他,是我……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口。
因为受了伤,倒是很好就搪塞过去了,安夫人也疼她,不忍心真的责备她,只让她好好养伤。
安明儿心乱如麻,这下也老实了,自己天天蹲在闺房里,也不肯出来见人。柳睿很正式地登门拜访过几次,但是安夫人镇守着,他愣是没能见上安明儿一面。安明儿也有心躲他,自己猫着不肯出来见他。
没过几天,就过年了。柳睿也回家过年去了。
安明儿的脚受了伤,被人用小软轿从后院抬了出来。吃了年夜饭,看了一场歌舞表演。席间被安云满不动声色地鄙视了几句,被安夫人教育了几句,她又蔫蔫地让人抬回了晚晴楼。
初一禁足,初二开始走亲戚。她没什么精神,又是用脚伤做借口,搪塞了过去。
安夫人开始筹备着让她回平阳去。安家已经默认了这个女儿是在平阳自立门户了,不想束缚了她。
安织造表示该关心一下她的终身大事,都被安夫人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安夫人的看法是女儿年纪还小,不急。今年才十九,身子也娇弱,成亲就算了,生孩子太伤身。对此很多人不以为然,安夫人也不在乎,安织造也没有办法。
若论亲近的关系,谁比得过安家和柳家。柳家的大小姐嫁到安家本家做了家主,二小姐嫁到旁支做了主母,就是安夫人。晚辈里柳大公子和安大小姐又有婚约在身。柳大公子要走亲戚,不走到安家都难。于是大约是初六的时候,安明儿的腿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柳睿上门来走亲。
安夫人始终对柳睿抱着戒心,一直亲自陪坐。在安夫人的坐镇,他们就是想说亲近的话都难。
何况,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明儿的错觉,柳睿对她很冷淡。他一直与安夫人说笑,甚至连眼神都很少落在她身上。她不禁有些茫然。
她也意兴阑珊,也没想再见其他人,便回了晚晴楼发呆。
侍女在伺候她梳头,她就懒洋洋地趴在窗台上发呆。因她的脾性温柔,屋子里的侍女就都很活跃,当着她的面也会窃窃私语。
“那个连家的大小姐,这下可算是毁了。”
安明儿的耳朵竖起来,她记得那个连小姐,那是一位莲花似的孤傲的美人。
no.068:(妥协篇 )各奔前程
“是啊,白公子不肯认,她又有未婚夫。搞不好会被弄去浸猪笼。”
“是啊是啊,怎么就这么傻呢。又没有成亲,偏偏要跟人家……”
安明儿突然道:“跟人家什么?”
侍女也不畏惧,回答道:“听说她和白公子不干不净的。现在事出了,她已非完璧,白公子不认。所以现下也不知道连家人要怎么收场。”
安明儿心中一咯噔,不说话了。
侍女以为主子有了兴致,便继续道:“其实这种事情,每年都要出几个。做闺女的就是傻,听了男人哄。可是男人是说走就走的,女人可就吃亏了。”
“是啊,所以还是要本本分分地,挨到嫁人,相夫教子才是。”
安明儿还是不说话。
侍女们大约也是觉得无趣,给她梳了头,换了屋子里的香炉,就下去了。安明儿就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看书。
她手里拿的是一本园艺书,可是直到天黑,也没有翻一页。
侍女来传膳,她也吃不下,稍稍动了动,便让人送走了。侍女便点了温柔的未央灯,让大小姐在灯下看书。
她还是看不进去。
到了如今,她才算是消化掉,自己已经失贞这个事实。如今摆在她面前的路无非是两条,一是嫁,二是浸猪笼。
可是这年头,连个侍女都知道,男人是可以拍拍手就走的。女人却要留下来承担这许多。柳睿要不要她还是个问题。
再则,就算柳睿肯要。她也觉得,似乎不太愿意,就这样抛下平阳的基业,嫁入大宅门……
总之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又忐忑不安。
灯火突然晃了一下,手里的书被人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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