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奎对这个很好奇,也叫那些个和尚和他说一说佛经,其实很多时候他都是当个故事来听解闷的。
“阿爷说的是。”有石虎的废太子在前,慕容煦没有傻到把心里所想全部挂在脸上。他垂下头道。
“嗯。”慕容奎对长子相当严厉,一部分是因为长子是太子,将来继承他位置的人。这天下还有霸业,迟早都是长子的。要是长子哪点不好,那边是自个坑了自个。二来,慕容奎知道自己老了。
外头那些人说他生龙活虎比年轻的时候不输多少,就连床榻上的那些妃嫔子服侍他的时候都要露出一脸的不堪征伐的模样。
可是他的身体如何,他心里知道的最清楚。徐医也告诉他,要平心静气,另外不要多近女色。年轻男人亲近女人,那是天性使然,而且生下来的孩子也个个健壮。但是年纪大了,再亲近女色,就是一把钢刀在骨头上剐了。
人真的老了,反而不服老了。
慕容奎对年轻力壮的太子,也有了一丝危机感。他并不是喜欢指望情分的人,比起所谓情分,他更相信自己手里的刀。
“我说过的话,你要好好放在心上。”慕容奎觉得今天晚上可以照着徐医所说的,歇那么几天半个月的,不招嫔妃侍寝了。
“是,阿爷的教诲,儿时时刻刻都放在心上。”慕容煦对父亲的心思也越来越捉摸不透了。说父亲讨厌他,却又亲近他的长子。说器重他吧,父亲又对他没有多少父子间的亲近。
父亲的那些父子天性,全部都用到四郎一个人身上了,对这个儿子简直处处都对比着他这个太子来的。
“那就最好。”慕容奎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听说你最近在读书,这个很好,人多读点书总是有益处的。不过也要分清楚。”
高冰顿时有些尴尬,父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但是他这个外人在场,总是有些不合时宜,就算别人家父亲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如此训斥儿子。更何况是皇帝和皇太子这对天家父子呢。
“是。”慕容煦想不明白,刚才自己说的哪句话得了父亲的讨厌。但该太子洗马李洋对他说过,此刻他要做的就是忍,只要忍住了,不给旁人半点把柄。他就是那个嫡长的正统,更重要的是,虽然诸王在外征战,但朝内必须有人主事,年富力强的太子便是最好的选择。
李洋那会和他说,“汉人的太子也不好做,在太子之位上,自秦以来,多有变故。如秦之扶苏,汉武之卫太子。近一些的,晋惠帝的太子,都是现成的例子。太子不好做,但如果能够不给人把柄,还是有条路的。”
老去的终究会老去,就算是汉武帝一代雄才大略的君主,依然躲不过葬入帝陵的命运。
只不过忍耐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忍字头上一把刀,加上鲜卑人原本就是说打就打说杀就杀的脾气,一时半会的他还真是受不了。
回到东宫,慕容煦面色铁青,靠着凭几坐下。宇文氏听说他回来了,抱着儿子就去见他。
宇文氏怀中的孩子白胖可爱,慕容煦见着,原本烦躁的心情都平静下来了,他把儿子抱过来,放在腿上逗弄,“二郎,二郎今日想不想阿爷?”
腿上的儿子立刻回给他响亮的笑声,儿子长得肥壮,声音也亮,他听着就心里喜欢。
宇文氏冷眼看了一会,缓缓道,“二郎好了,可是我这个阿娘却不好。”
“怎么了?”慕容煦蹙眉问道。
“也没甚么。”宇文氏眼圈红了,转过头去。
“……那就算了。”慕容煦再外头已经够累的了,实在没有那个精力和妻子玩年少时候的游戏了。
“……”宇文氏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放在以往,慕容煦多少都会问一问,如今倒好,连问都不问了。
她抓住慕容煦的衣袖开始哭诉,“殿下,妾在东宫的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你这又是说的甚么话?”慕容煦头痛欲裂,他对付上头的老头子已经是殚精竭虑了,没想到回到东宫,妻子还给他来这么一套。
“殿下难道不知道吗?”宇文氏说起这个就满心的烦躁和委屈,“拓跋良娣这些时日来,仗着儿子在陛下那里,就处处对妾不恭敬。再这么下去,东宫哪里还有妾的立身之地?”
说着她就哭起来。
若是美貌少女哭起来,那是我见犹怜。宇文氏的美貌到了这会没有多少折损,但是慕容煦却不再是当初那个慕少艾的少年了。
有太多的事让他费心,外面几乎让他耗尽心力,这节骨眼上还真的没有多少格外的时间来管妻妾的纷争。
“你们就不能好好相处么?”慕容煦自然知道妻妾的这些争斗,他对这向来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闹大了,他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宇文氏把事捅到他面前,他只觉得不耐烦。
“区区小事,就不要再来麻烦我了。”
“小事,殿下这是小事么?”宇文氏知道慕容煦不是什么长情的人,但她能够抓住的也只有她了。她的依靠一个是丈夫,另外一个就是儿子。她没有势力强大的娘家可以撑腰,所以就更想把自己能够抓在手里的东西牢牢抓住。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慕容煦只觉得头疼,这会怀里的儿子也开始因为母亲的哭泣而哭闹起来,他只得将孩子交给一旁的乳母。
“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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