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怎么说对方都是名声大噪的一流导演,哪里会对她这个小教师展示私下生活的一面。
演出准点开始,谊然是一楼最好的位置,她看到附近坐着不少常上电视的“熟脸”,还有一些她不认得却能分辨得出来头不小的男男女女,不过,意料之中地并没有见到顾导,大约他和朋友是在vip包厢了。
两个小时的时间飞快而逝,国外演员的精湛演技、幕布的华美,以及音乐的绚烂,无不交织成伟大又溢美的作品,也让在场的观众们掌声雷动。
场灯一歇,观众们的喝彩仍是响彻了十余分钟不断,谊然揉了揉拍到通红的一双手,终是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离开音乐厅。
室外,路灯投射下来的光点在风中仿佛微微晃动,黑暗笼罩着这座不夜城,身边皆是车子发动的声响,谊然站在路边打算用打车软件,还没点开屏幕,就在前方不远有几棵树影斑驳处,她看到了一个清浅冗长的身影,朦胧间能辨析出分明是顾廷川的模样。
谊然既是看到对方,总想着不道谢也不礼貌,就主动走过去:“顾……”她刚要脱口而出,又怕引起别人注意,只等再走近几步才喊:“顾先生!”
顾廷川抬了一下眼,在看清是她之后,仪态有度:“你好。”说完,又笑得清明:“觉得怎么样。”
谊然忍不住说了一连串对这部话剧的赞美之词:“不愧是一流的团队,老爷子演的太赞了,生动有内涵,还有伟大的意义……”
顾廷川的神色在夜里的灯光下不起波澜,渐渐地觉得她活泼的样子挺有趣,嘴角微扬带了些弧度,就这样垂眸看着她。
她叨叨叨地还未停下来,就听身旁又冒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莫非你是一个人看的话剧?”
她转头见到一位翩翩公子哥形象的人,不禁心下微讶,原来今天顾导演带来的朋友竟然是男的。
谊然见他朋友长得还挺有亲和力,笑着自黑:“没事,单身狗都是如此,我习惯了。”
反正她已经尝试过一个人吃火锅,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去听歌剧也没什么问题。
“我只有一张票了。”顾廷川在对方责问的目光下慢悠悠地解释。
那位公子哥立刻就调侃道:“哎,你不早说,我就把我的位子和这位小姐换一换了,我这不是多余了吗?顾导你也不知会一声……”
气氛有些莫名的凝固,至少谊然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对,顿了顿的时候,倒是顾廷川神色淡淡地说:“还不是你嘴上说想看,结果差点睡着了,真会扫我的兴。”
“哦,言下之意就是我这个男伴不如女伴了。”男人耸了耸肩,对谊然使了一个眼色:“顾导绯闻虽多,可事实上不会轻易招惹女性,你要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她看顾廷川目光向自己的身后望去,片刻,他果然低声道:“车来了。”
谊然深怕又要被人拿来开涮,听到这话头,立刻就转身与他们道别了:“顾导,谢谢你今天的美意,表演太精彩了。我先打车回去了,晚安。”
顾廷川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沉默地看了一眼那抹充满亮色的背影,身边的好友依然没想放过他,这就不住地揶揄:“怎么不送人家回去,也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顾廷川皱了下眉头,只说了一句:“我看到娱记了。”
……
“嘉叶”电影公司近两年来佳作不断,其创始人和最大股份持有人正是顾廷川的父亲,这几年由于老一辈力不从心,渐渐也将公司重心交给了下一代。
虽说拿了公司股份,也要为董事会办事,但顾廷川的本意还是喜欢创作电影,因为对于他来说,电影是反映世界的一盏明灯。
他在业界的风评向来是荣抵过毁,因为谁也不能否认,这尚且年轻的男人是一位真正充满侠气的“人物”。
《黑暗河流》在获得“白桦奖”的几项大奖之后,顾廷川立刻全身心地投入到他的下一部电影的执导中,并且,还是他从未涉及过的“武侠”题材。
也因为他的要求严苛,每天的片场往往都是被低气压扫过似得,简直是风雨交织、心惊肉跳。
满片场的人都听着这男人的指挥,这一幕戏拍的并不顺利,他对着投资方带过来的女演员,嘴角连最后一丝笑容也失踪了:“你到底会不会演戏?或者,干脆这样说,不会演就不要演,我会把你拍的漂亮,但请你不要自作聪明,谁也不准改我的戏。”
女演员被他一句话噎到,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一张俏脸硬生生地变得煞白,最后只好眼眶含泪地由助理扶着去休息几分钟。
顾廷川把副导演和各个组的负责人叫过来,挨个训了一遍,最后低头看一眼时间发现实在太晚,这才吩咐大家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六点继续到片场报道。
每次一到拍戏的阶段,这个男人就好像注射了精神亢奋的药剂,从来不知道疲累,就算把一批工作人员操趴下了,他还是坚持到最后的那一个。
夜里,助理开车将顾廷川送回去,车子送延绵不绝的车流里一直开到位于s市明湾的顾家宅邸。这里临近海边,住宅与住宅之间的密度较松,又是建造在半山上面,四周空气清新,绿化面积自不用说,剩下的仿佛只有隔绝了世外的花鸟风月,一年四季都有风景可看。
顾廷川的长腿刚迈入客厅,连鞋子也没来得及脱,就看见父亲和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读报,显然是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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