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源这个名字也是你自己取的?”
“……嗯。”
“陆西源不错。”
她的意思是陆西源这个名字不错。
南浔,西源……
真会取。
陆西源笑了笑:“人在西边,命里又缺水,这名字是不错。”
祝南浔干笑了一声,“你还信这个?”
“不信,取着玩儿吧,也不难听。”
陆西源怎么会承认他是刻意取这两个字的。
祝南浔:“……”
“□□也不怕真被查。”被噎住之后她又开口。
陆西源没接话,伸手一捞,把她揽进怀里。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下巴抵着她的头,无比认真地跟她讲起了故事。
“我叫陆尧,南京人,1984年10月18号出生,毕业于南京大学土木工程系。毕业那年偶然遇到一个做好人好事的机会,当时年轻气盛,想除恶扬善,便揽下这差事,之后为了把好事做到底,先后奔波于四川、云南、贵州、甘肃等地,期间在丙察察认识了程诺……后因事情复杂,没有做好,惹上了一身麻烦,于是跑到内蒙避难。后来风声过去,还想发挥点余热,继续做个好人,于是在程诺的帮助下出了内蒙在西北四省游荡,之后便认识了女老师女警察女护士等……嗯,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其他的你也都知道了,你还想了解什么?哦,这证件是熟人给弄的,没办法,要是被查,那估计就只能东窗事发。”
他知道她对他有太多好奇心,索性来了个自我介绍。
只是这自我介绍大有调侃的意味,祝南浔听到后面,那些沉下来的情绪便又被激起水花。
特别是那些职业不同的女性朋友……
“你的感情生活呢?你都30了,没想过结婚生孩子?”
对她而言,似乎这才是重中之重。
陆西源瞬间后悔自己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多,还多余问了句“你还想了解什么”。
她当然还想了解,他对她来说,就像一口井,她恨不得一口气深挖到底。
陆西源想了想后,又低头看了看她,他说:“以前没想过,现在可以开始想。”
这未尝不是最好的答案。
祝南浔觉得心口一阵暖意,再多的问题也不想再问了。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荒原,汽车行驶在笔直的公路上看起来没有尽头。
正午的阳光格外炽烈,洒在那些细小的沙砾上,闪闪发光。
荒凉的大西北地广人稀,想隐藏秘密是最好不过的地方。
大三那年,陆西源在巴丹吉林沙漠做过一个暑假的志愿者,那会儿沙漠里工程建造,他亲眼看着大漠里的车神们一车车将材料运输到腹地。
后来他在大漠里躲了三年,基本上过着牧羊人的生活,接济他们的都是当地的车手,他们记得这个小伙子曾在这里做过建设,都愿意伸出援手。
巴丹吉林的车站孤孤单单的伫立在镇子的最前端,汽车还未行驶进站里,祝南浔便注意到路边一个骑自行车的小姑娘。
她穿着红裙子,扎两个小辫,脸颊被晒的红彤彤的,出了一脑门的汗。
她车骑得很稳,边骑车边往中巴车上看,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目光一闪一闪的,明媚又可爱。
祝南浔越看越投入,直到车子停稳,她都没有将目光从小姑娘的身上移开。
她好像在这个小姑娘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童年。
直到小姑娘也看向她,又兴奋地朝她身后的人喊:“阿布,阿布……”她才回过神来。
只见陆西源站起来将头探出窗外:“琪琪格,你又一个人偷偷骑自行车了。”
“我妈同意了的,阿布,你怎么没开车回来啊?”
小姑娘说完又打量起祝南浔,她盯着她看,看得也很出神,但慢慢地又收回目光,最后冲她笑了笑。
两人拿了东西下了车,走到小姑娘面前,陆西源对祝南浔说:“这是琪琪格,小学生。”
转过身又对琪琪格说:“她叫祝南浔,硕士生,就是比大学生还厉害的学生。”
对于这样的介绍,祝南浔觉得很好笑。
琪琪格似乎对于这个介绍一点也不满意,她又对祝南浔说:“是学校里考试得第一的琪琪格。”
陆西源将琪琪格从地上抱了起来,“你妈给你吃什么好东西了,好像重了吗?”
“你不回家,哪有什么好吃的,阿布,你有没有给我带好玩的?”
两个人亲密的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祝南浔回想起“那个强悍的主儿”,再想想陆西源说的话,原来她的假想敌竟然是这个小姑娘。
未免荒诞。
“阿布,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问了出口。
“就是爸爸的意思啊,”琪琪格说完从陆西源的身上下来,问她,“你就是阿布带来的客人?”
爸爸……
祝南浔沉浸在这两个字当中,丝毫没听到她后面那句话。
一个小时以前,在车上,她问他想过结婚生子吗,他还说以前没想过。
可眼下,他六七岁的女儿都会骑自行车了。
“喂——”琪琪格用手在祝南浔面前晃了晃。
“琪琪格,不许没有礼貌,这是我们家的贵客。”陆西源说完牵着琪琪格的手,两人推着自行车兀自往前走了。
祝南浔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听到了一颗□□“滴滴滴滴”最后倒计时的声音。
三个人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才走到镇子上。
巴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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