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爷——”卢晋欲言又止,虽然很专心在开着车,但是话声倏地有点哆嗦了,“我只是,只是不小心曾经听到过老爷子和我爸说的一点点事情……”
“继续,别吞吞吐吐的,说了什么?”
“说、说关家欠了沈家,所以收拾他也应该的……”
卢晋说完,悄悄瞄一眼他,见他眯了眼,卢晋顿时觉得提起的心落了回去,他其实掐了一点话没有说全。
他清楚记得是去年的九月,那天半夜他起来找水喝,还没有绕过墙角,听到他父亲和沈宏成在谈话。
他无意偷听,却倏地斜斜看到了老爷子震怒之中还阴狠的笑,他鬼使神差的就杵在了那个角落,听见他说:“关家欠了沈家的人命,找人收拾他也应该的,他罪有应得,他不死也得废了半条命!”
卢晋当时太过震惊,直到他父亲和老爷子都回了房,他才蹑手蹑脚的回去睡觉,但是却始终在想那个“他”究竟是什么人?
然而,三天之后,关氏家纺总裁关仲清遭遇重大车祸的新闻铺天盖地!
卢晋看着那份报纸,想到听到的话,脊背发凉,更是不敢吱声了!
“卢晋。”沈谦又沉声叫他,“你先别给你爸说我和关慈恩的事情。等他们过几天回来,我自己和爷爷谈。”
卢晋自然巴不得,他才不敢去说这个事情,而且隐隐觉得老爷子要是知道了,恐怕沈家要闹腾了。
到了公司,沈谦坐在自己的大班桌前,静静思考着。
他想不通为什么爷爷特别排斥关家,他虽然长期在国外生活,学习,但是国内的事情还是很关注的,关于宏宣发展酒店行业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沈宏成向来都给他说得很清楚,回国六年,他亦是从未发现过宏宣和关氏有任何的纠葛。
爷爷的态度实在匪夷所思。
寻思未果,正捏着手机想要打给沈宏成之时,有短信进来的提示音响起。
他点开睨着那短信,浓眉下的瞳仁中,黑云一层一层的下压——是骆茵又发了信息过来。
短信之中,她说她昨夜做了梦,梦里都是他在欺负她,他那样狠狠的欺辱她,她真的很疼很疼……
沈谦烦躁的扯了扯领带,闭了闭眼,不让自己去想某些画面。
他现在真的很反感这个女人,揪住这一点不放。
须臾,沈谦将拳头握得咯咯直响,随后拨通了骆茵的电话。
“阿谦,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电话刚一接通,骆茵欣喜若狂又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
“骆茵——”他尽量平静的喊她,语气带着疏离感。
“骆茵,我们已经结束了,这句话我从我们再一次见面我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语调不轻不重,但是很容易就辨识出他俨然是有些微的怒意的。
骆茵死死捏着电话,躺在“滨江假日酒店”608套房内,努力的积攒着情绪,不多时,便有了泪意。
“阿谦……”她一叫出口,声音已经是哽咽着,“阿谦,你知道吗?那一晚之、之后,我,我就患上了,性侵创伤综合症!”
她哭了,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但是心里却是十分亮堂,呜呜咽咽着等待沈谦接话。
沈谦并不清楚这究竟是个什么病症,但是“性侵创伤”四个字果然还是让他遽然焦躁。
“你别哭了——”他软了些声,仅仅因为觉得自己曾经那样对待了她。
骆茵却是哭得更卖力,更放肆了——“阿谦,你来、来看看我,我很想,想你。”
沈谦听着那有些哭天抢地的声音,浓眉紧拧,蠕动几番唇角后,终于淡淡出声:“骆茵,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了,除了感情,其他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我都补偿。”
骆茵登时有些懵怔,“除了感情,其他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我都补偿”这话对于她来说,是要真正的封堵她的路了。
“是因为关慈恩吗?”骆茵吸了吸鼻子,尽管尽力克制,话声仍然蕴上了恨意。
“不算是,骆茵,你要明白,我作为一个男人,不可能容忍你当我是备胎,何况还每天给我戴大绿帽。”
沈谦觉得,他真的已经很耐心和她来处理这件事了。
他停顿了两秒,在她接话前又接着说:“骆茵,我可以补偿你,也对你道一句抱歉,对那一晚我很抱歉,请你也释怀,不要再来搅缠我和她的发展!”
骆茵狠狠的揪着身侧的被子,她还蓄着泪水的眼眶中满满的恨意——都是关慈恩这个女人,她抢走了她的男人!
她恨,好恨!
这个高高在上、霸道强势的男人竟然为了她不去纠缠他和关慈恩的情感,竟然道歉了!
他道歉了!
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冷情的关慈恩而给她道歉?
“阿谦,你嫌我脏,那关慈恩也不干净,你怎么可以忍受?她也是被别的男人上过的女人了!”骆茵彻底失了理智,颤声对着话筒吼。
她得不到,她也不要她得到!
“骆茵——”沈谦微怒,冷冷道:“关慈恩的过去,我从不介怀。你和她是闺蜜,你不祝福不要紧,但是请你不要恶言伤人!”
“沈谦,你就不怕我告诉她,你曾经对我做了什么吗?”骆茵冷冷的发问,她只能从另一个角度来设法了。
“沈谦,我的这个病,你真的不负一点责任吗?”她孤注一掷。
沈谦冷冷哼笑一声,开口,话语已经似冰冻一般——“骆茵,人贵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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