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快就忘记了作为独特的、各种人格障碍与神经官能症的综合体,我是个多么技艺精湛的分析师吗?”威尔拿他的原话堵了回去。“我知道开膛手会怎么做,是因为我能够像他一样思考。”
被这份‘表白’所打动,汉尼拔感觉到有一点点更加沉迷于爱河中了,至少以他的标准来说。他太过好奇,舍不得打断这场对话,尽管话题的中心越来越危险地逼近自己。
“哦?那你是怎么看待开膛手的?他怎么想?”威尔想,奇尔顿还真是不懂什么时候应该住口。如果懂得适可而止,他会给自己省去许多尴尬。
“他想要我们知道吉迪恩并不是真正的切萨皮克开膛手。他比他要优秀得多。他是个高智商精神变态者。他是个虐待狂。同样的杀戮方式,他永远不会再用第二次。他将自己的受害者塑造成艺术品。”威尔让自己的意念回溯,进入他专门为切萨皮克开膛手保留的空间,那块地方是那个杀手在威尔颅腔内为自己开凿出来的。倒也算适得其所。毕竟,比起其他杀人犯们,他陪伴威尔的时间最久,值得一隅来纪念。
“以杰克拿给我的证据来看,我可以告诉你我能够在护士身上发现开膛手的痕迹,但我并不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就像我说的,这完全是剽窃,而且是相当厚颜无耻的剽窃。”威尔略带一丝嫌恶地说——他思绪游离,这并不全是他自己的感情。“况且吉迪恩也并不符合他的模式。真正的开膛手每次杀死三头猎物。我使用‘头’这个词,因为它指的是猪猡。开膛手就是这样看待他的受害者的。不是人。也不是猎物。只是猪猡而已。”
此时此刻,桌边所有人都已经寂静无声,尽管原因各有不同。越来越强烈的恐惧感在奇尔顿胸口翻腾起来,他害怕真的会被发现。阿拉娜忧心重重地端详着威尔,看他从谈论开膛手到像开膛手一样说话,看他的脸色如何渐渐空白起来,眼神也越来越空茫。而汉尼拔,则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沉寂,已经完全为他伴侣的表现而心醉神迷。
“他的杀戮之中有种独特的残暴,”威尔发出的几乎是气音,每一个音节似乎都萦绕着敬畏,“开膛手忠于自己的模式,始终如一地保持着夸张的戏剧x_ing。他是一位艺术家。他想要为世人表演。每一个残酷的选择都有其优雅……魅力……”
“当心。他们会说你爱上他了的。”当威尔的语调越来越虚弱,似乎同开膛手一起迷失在了自己精神世界,汉尼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目前情形下错综复杂的本质想起来倒还真是可爱。汉尼拔从未拥有过对自己产生妒忌的机会。这是一种奇妙的触动。“在许多文化之中,展示敌人的尸体有其本身的吸引力。”
“这些人并不是开膛手的敌人。他们更像是他要除去的害虫。”威尔轻轻地说,他戳刺玩弄着自己的食物,跟本没怎么吃。这舌头看起来太像舌头了,不太合他心意。他一点儿也不想吃掉它。
“他们因为自己的暴行而罪有应得。”汉尼拔稍加误导,观察威尔的反应。这是一场危险的博弈,但他实在忍不住参与。
“他才不在乎什么暴行,”威尔喷了一口鼻息,有点想要发笑,虽然这想法一点儿也不好笑。“是因为他们不庄重的行为。剖开他们是为了羞辱他们。公开羞辱。”
“他取走他们的器官,因为他觉得他们不配拥有。”汉尼拔终于说了一次实话。在许多见证者面前这样做还真是叫人心旷神怡。
“在一定程度上,是的。”威尔喃喃出声,眉毛不安地拧成一个结。有什么东西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一条线索从他脑海中飞掠而过,缺失的那一片拼图又迷失去了无迹可寻之处。它看上去非常像威尔一直梦到的那头鸦羽鹿。该死,他到底还能不能把那只动物给找出来了?它到底是开膛手的意象,还是他自己的?
“我觉得有三种可能x_ing。吉迪恩是开膛手,或者他以为自己是开膛手,或者他知道自己不是开膛手。”阿拉娜若有所思地总结道。她的话提醒了威尔,此刻还有客人在场。
“他是,他知道自己是,而且我也知道。”奇尔顿说道,看来紧张兮兮地想要摆脱一种类似失重的状态。威尔不太厚道地觉得,这让他看起来一张便秘脸。
“在吉迪恩医生那晚谋杀护士之前,你是否曾与他讨论过切萨皮克开膛手的罪案?”汉尼拔问道。奇尔顿是个虚张声势的生手、业余的心灵c.ao控者。为了得到名望、吸引眼球,他东施效颦,在原料糟糕又及手段欠佳的情形下,妄图以幼稚的尝试向世人展现出一幅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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