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则在裴羽跟前立着,仰头看着她。
皇后不由莞尔。
“快去吧。”裴羽低声对如意说。这种简单的言语,如意是完全明白意思的。
如意这才跳到了皇后身侧,乖乖地坐着。
“问你点儿事情。”皇后指了指近前的椅子,态度随意而亲切,“坐下说话。你再拘礼我就走了啊。”
裴羽含笑称是,依言落座。
皇后问起崔家姐妹两个屡次登门的事情,“怎么没完没了地纠缠你呢?”
“臣妾也不知情。”裴羽老老实实地道,“以前从未见过,她们却一定要登门。”
皇后啜了口茶,又问:“那么,那次只见阮大小姐却不见她们,又是怎么回事?”
裴羽就把当日事情的经过说了,末了道:“臣妾觉着她们的行径不合礼数,又不知她们到底是何居心,当时也想不到别的法子,就让她们吃了闭门羹。”说着话就反应过来,委婉地道,“皇后娘娘怎么知情的?是不是臣妾做的不妥当?”这一定是有人拿这件事到皇后面前搬弄是非了。
“有什么不妥当的?这是你自己的家,不想见的人本就不需耐着性子应承。”皇后笑道,“这不是崔夫人一大早跑进宫里跟我念经去了么?提了提这档子事。”
裴羽释然,又觉得皇后说起崔夫人的言语有趣,微微一笑。
皇后和声道,“日后出门时谨慎些。在宫里倒是无妨。”
裴羽为此有些感动,“是,臣妾谨记。”
皇后笑盈盈地端详裴羽片刻。裴羽对崔家姐妹的态度,意味的是已经知晓萧错与崔家的过节,应对的方式其实很有趣,软钉子何尝不是更让人窝火?她站起身来,“就这几句话,我赶着去醉仙楼用饭,得闲再来串门。”又揉了揉如意背部的毛,“乖乖养伤,可要快点儿好起来。”
醉仙楼的老板娘,是皇后多年的好友。裴羽晓得这些,自是不会出言阻拦,举步相送。
如意犹豫片刻,还是跳下地,慢吞吞地跟在裴羽身侧。
两女子走到垂花门附近的时候,萧错与吉祥迎面而来。
萧错的锦袍上印着不少吉祥的爪子印儿。
皇后与裴羽都笑起来。
吉祥看到如意,立刻撒着欢儿地跑上前,倒是没嬉闹,只是凑到如意跟前,轻轻地用头拱了一下。
如意不搭理它。
吉祥也不在意,抬爪子要推如意。这期间,如意身形一扭,用力地撞了吉祥一下。吉祥差点儿摔倒,自然是要报复回去的。
不过片刻功夫,两个小家伙就又嬉闹起来。比起以往,只是小打小闹。看得出,如意并没有为了吉祥耗费力气害得自己爪子疼的打算。
萧错走上前来,问皇后:“要走?”
“嗯,去醉仙楼吃饭。”
“听说那儿的带骨鲍螺不错,受累叫伙计送两盒过来?”萧错道,“我下午去岳父家,给孩子带上。”
裴羽心头一暖,没想到萧错也惦记着诚哥儿。
皇后颔首:“行啊。你哪天得空跟我赌一局?”
“哪天都不得空。”萧错面无表情,“又看中什么了?”
“你不是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么?我要送给予莫。”从萧错手里拿东西,要么偷,要么抢,要么赢到手。皇后只能跟他赌。
“送人了。”
“送谁了?”
“你不认识。”
“吝啬。”
萧错颔首。
皇后看看神色沉静的裴羽,再看看如意,“改日再说这事儿。”
“不用。”
“吝啬鬼。”皇后又加了一个字数落他,“看在我们家如意受伤的份儿上,算了。”
萧错挑眉。如意什么时候变成她家的了?
皇后狡黠地笑了笑。“我们家的如意”,她说了好久了。
萧错侧身做个请的姿势,“微臣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轻笑出声,举步走向垂花门。
一旁的裴羽心里忍俊不禁,唇畔噙着笑意。怪不得萧错说皇后是男孩子的做派,女子是绝对不会当面揶揄人的,更做不到对萧错这种态度浑不在意。
到了垂花门外,萧错瞥一眼马车,“居然肯坐马车出门。”
“大冬天的,谁会傻兮兮地骑马出门?”皇后说着,笑着对裴羽道,“改日进宫去玩儿。”
裴羽称是。
萧错则是抿了抿唇。那个不着调的,这是把裴羽当小孩儿了吧?
皇后唤吉祥、如意:“是不是让我自己走?”
吉祥、如意真就没让她的话落空,前者犹豫半晌,还是选择坐在了如意跟前。
“没良心的,这回别闯祸了。”皇后没辙地拍拍吉祥的头,随即上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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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萧错、裴羽带着吉祥、如意去了裴府。
诚哥儿又是早早地央着裴洛在外院眼巴巴地等着。
萧错加快脚步上前去,与裴洛相视一笑,问诚哥儿:“姑父抱你?”
诚哥儿笑着看向裴羽,见姑姑点头,这才对萧错张开手臂,“好啊。”
裴羽与裴洛见礼之后,对诚哥儿道:“你姑父给你带了几盒带骨鲍螺。”
“真的吗?”带骨鲍螺是不分男女老幼都钟爱的美味,寻常吃到的机会比较少。诚哥儿笑得大眼睛成了半月形,“谢谢姑父!”
“礼数还挺周全。”萧错笑开来,不自主地亲了亲臂弯里这孩子的小脸儿。
诚哥儿搂紧他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亲萧错的脸。
萧错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在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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