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绞尽脑汁想:“……包子的话,主要适合早餐和夜宵。那叫‘只蒸朝夕’?”
说完自己也摇头:“哎,不好不好,我再换一个。”
叫人家只蒸朝夕的话,那不是咒人家生意不好?
“那……叫蒸蒸日上?”
包大人这个好脾气,她说什么他都点头,都挂了一脸的笑拍手。
安澄窘得连连躬身:“……仓促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不如我白天再想想,晚上下班回来再给您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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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早,她尴尬地赶地铁,没上学,先奔着“鲨鱼”去。一路上回想店名的事儿,还忍不住觉得尴尬。为了对抗尴尬症,她下了地铁忍不住咬了口包子压压惊。
结果……一口含在嘴里,她就愣了。
怎么会就是那种味道?
怎么可以就是那种味道!
她下意识寻了那么久,尝过那么多地方,都没能找到。这次怎么竟然会就在距离她那么近的新开的店,竟然就是这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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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到上班的时间,“鲨鱼”里静静的。她急忙奔上27楼去,走近走廊尽头……
他果然还在那里。
孑然一个人。
不过这会儿的他却是累极了,趴在桌上睡着了。
站在玻璃墙外凝视着他,只能看见他发顶,看不见他的脸。可是她的心底还是万千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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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推开门走进去,所幸地毯吸走了脚步声。她蹑手蹑脚走到他办公桌旁,下意识看一眼他压在手臂下的案卷……竟然开庭日就在今天。
他明明手头有要紧的案子,明明今天就要上庭,可是他却昨晚还是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接下她传递上来的案子。
只是因为她说想找个律师帮委托人……
她一再深吸气,将手里的包子捏严实了袋口,然后放在他桌边。
然后赶紧回头,逃也似的奔出门去,钻进电梯打汤燕卿的手机。
汤燕卿愣住:“今天还要我接你?这么早?”
她掐着腰,不紧不慢地问:“来,还是不来?”
“来,来,当然来!”汤燕卿赶紧说。
“别空手来,”她手指撑住额角,闭上眼睛:“带一套你哥的西装和衬衫来。”
“啊?”汤燕卿先惊讶了声,随即就唧唧咕咕坏笑起来:“难道昨晚你们俩……?”
“别胡扯!”安澄厉声喝止:“你哥昨晚加班准备案子,今天上庭。仅此
而已。”
“真的就,仅此而已?”汤燕卿哪儿肯就这么放过了。
“汤、燕、七,”安澄一个字一个字地叫他的名字:“这么多话,看来是打定了主意准备得罪我了。”
“没有没有,”汤燕卿赶紧道歉:“我不敢了,澄~”
安澄站在门口:“你送过来吧,我等你一刻钟。过时不候,不过你也别闯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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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分钟后,汤燕卿就火烧p股似的开到了。安澄瞟他一眼,接过西装,伸手拍了拍他面颊:“这还行,是个爷们儿了。”
说完扭身提了西装进律所,提上27楼。有一点没勇气再走进他办公室去,就将衣裳挂在走廊里,他办公室玻璃墙正对着的那面墙上。墙上正好有大幅的油画,她就将衣裳也吊在油画的挂钩上,等他醒了一抬眼就能瞧见。
只是油画有点高,她得踩着沙发上去。真皮沙发很软,高跟鞋才上去就陷进去了,站在上面东倒西歪,怎么都够不着那挂钩。
她恼了,仰头冲着那挂钩运气。可是冷不防膝盖处被抓住,接着整个人就升高起来了——
她吓了一跳,垂首看,竟然是汤燕犀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走出来,正将她扛在肩上,帮她往上举!
她强装淡定,伸手掠一把头帘儿,动作尽量潇洒地将衣裳挂到挂钩上去了,然后再潇洒地拍了拍手:“谢了汤律师。请放我下来。”
他挑了挑眉,半蹲便,将她稳当地放在地上,扶着她的手臂让她站稳。
安澄还是有些红了脸,顾盼左右说:“啊,不好意思汤律师,打扰你的美梦了。”
他抱着手臂垂眸看她:“什么美梦能比得上,一抬眼就看见对面有一个形状完美的……呃,在眼前摇来晃去?”他用手比划了下,是浑`圆的轮廓。
“我!”她恼得攥拳。
就知道对他不该生出任何的善意和疼惜来,看她忙活了这么一大早晨,换来的还是他这么一句话!
“汤律师想多了,其实那摇来晃去,体现的都只是你走廊里沙发的软度罢了。”她挑眉迎向他:“汤律师原来是对沙发情有独钟,哦?”
他抱着手臂轻笑,跨前一步凑近她耳边:“……一定有机会,带你一起体味。小结巴,你也一定会爱死了那沙发的软度~”
她要疯了……
急忙尴尬后退,更担心人家醒来看见自己送过去的包子……总之,她留下来就是自取其辱。一跺脚,她转身就走。
竟然耐心地看着她走出数步去,他才在后面慢条斯理地问:“小结巴,不知道你这么大清早在我办公室对面的墙上,挂的是什么?”
安澄也忽地头“嗡”了一声,赶紧停步回头。
天神啊,那么明白的是人家的衣裳,可是她刚刚竟然紧张之下,没直接给他,反倒绕了个大弯子,认认真真继续给挂到油画上去了?
看她傻了,他便更加忍俊不已。指了指吊在半空的衣裳:“你的意思是,让我用这套衣裳换掉这幅油画,来装饰律所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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