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很难打?”
“谢啦卓老爷。”海伦叹口气,推桌子,带轮的椅子便向后滑开。
她指指案头的卷宗:“也不知道y到底什么意思,下午2点突然扔给我这么个案子。还告诉我晚上5点开会讨论辩护策略。他就给我3个小时,就让我看完这个案子所有的卷宗!镑”
“看就看,倒也罢了,我又不是搞不定。可是问题是我下午3点还要见另外一个案子的当事人,要给她们做庭外取证,所以我哪有时间去看嘛!”
那位“卓老爷”笑着摇摇头,走过来自然地帮海伦捏肩:“他一向对你不是如此么?还有整个律所的律师,哪个不被他这么欺压来着?栩”
海伦哼了一声:“我倒不怕他给我压力,可是这个案子,当事人分明是来找他打的。他是华人,又是汤家人,人家就是看中他这个身份,所以才信任他来打啊。他倒好,莫名其妙扔给我了。三天后就开庭,他闹着玩儿呢?”
“卓老爷”笑了:“当事人委托的是鲨鱼,所以鲨鱼的高级合伙人自然也有资格将案子交给任何律师来主办。”
“更何况,就是因为当事人看中了他能代表华人的身份,所以才不能由他自己来打。否则一旦上庭,陪审团就会先产生‘华人抱团儿’的成见了。别忘了,陪审团里大多数还并不是华人和亚裔的。”
窗子里映出年轻男子和气的笑脸:“海伦你不同,你不是华人,你是地地道道的m国人,所以由你来辩护比他更适合。”
海伦肩膀上放松了,心情倒也跟着舒缓下来。她放松地伸了伸腿:“这层道理我倒不至于不懂,我只是不愤他那语气。你知道么,他把案子交给我的时候,跟我说这案子对他太没挑战,所以才给我的~”
“现在怎么样?”卓老爷岔开话题:“找到合适的辩护策略没有?”
海伦手指撑了撑眉角:“在等一个助手的意见。明早她报到。”
“哦?”卓老爷笑了:“难道是rry?”
海伦惊讶:“你认得她?”
卓老爷耸耸肩:“是我给她面试信的。不过人我还没见到,就听说先被你派了活儿。”
海伦笑了声:“那我还真不是故意的,y把案子扔给我就走了,那会儿所里正好所有的助理、实习律师和新血们都在忙,没人帮我。我正好瞧见了她,还恰好是个华人,这就不用翻译了,索性先扔给她。”
“看样子,她做的不错?”卓星华笑意盈盈。
海伦哼了一声:“开头是不错,不过以后还不好说。毕竟只是个还没正式开学的llr了,也还是得回她原来的国家不是?只有ll国是没有出路的,这里都只认jd。”
(大致解释:ll国本国会觉得这个资格不够,所以一般是外国留学生首选,学完了回到本国去的;jd则是个三年的教育,是m国本国律师的敲门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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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式上班,莎莉将安澄带到26楼的大开间,给她安排了一个座位。
“律所现在包下了26、27两层楼,27楼主要是主办律师以上级别律师的单独办公室;而你只能在这大开间里拥有一张办公桌。”
莎莉说着眨了眨眼:“其实你本来该连张办公桌都没有的,毕竟你还没考到bar。可是既然你进来就要帮海伦办案,所以特别交代了一张办公桌给你用。你最好真如自己所说是多能的,能在这个案子里真的帮得上忙,否则几天后你连这张办公桌都没了。”
安澄张了张嘴,“那没有办公桌的话,怎么干活儿?”
莎莉坏坏地指了指会议室:“喏,趁着没有人用的时候到那儿去挤挤,可是一旦要用会议室,那你就只能挪地方。可能茶水间,或者资料库,甚至……趴地上。”莎莉上下盯着安澄笑:“你昨天不是已经做过了么?”
安澄朝莎莉呲呲牙。果然都是“鲨鱼”里的人,连个前台咬人都这么狠。
莎莉敲敲桌椅:“不过鲨鱼也有人情味,如果桌椅哪里不舒服,你可以提出更换的。在你还有资格使用它们的期间,你是可以提出这个要求的。”
安澄深吸口气:“麻烦你现在就去给我刻个桌牌,给我放这儿。这桌子我会一直用下去……呃不,不是一直用,是用到我升上27楼拥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为止。”
莎莉也张了张眼:“再说吧,先熬完你头两个月的试用期。”
莎莉交待完就走了,也并不带安澄四处见见人。安澄直瞪莎莉那白白胖胖的小腿,心里嘀咕:“大鲨鱼,小鲨鱼,一窝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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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坐定,内线电话就响了,是海伦通
知她开会。
会议室门口,果然如莎莉所说,里面几个没有办公桌的律师助理、实习律师,甚至是一年级律师,都抱着各自的电脑和卷宗,有些狼狈地鱼贯而出腾地方。
海伦像一只白孔雀,带着几个西装笔挺的助手一起进了会议室。
安澄深吸口气,只好在尾席坐下来。
海伦也并不事先介绍安澄,只冲她点了个头:“说你昨天下午的意见。”
安澄没想到刚来就要当众发言,约略有些紧张。可惜海伦并没想帮她结尾,反倒瞟她一眼:“……如果你的意见只是以‘精神状态不稳’来辩护的话,那你就不用说了。那小马桶圈儿精神状态不稳,是谁都看得出来的;在庭上法官和陪审团听起来也没什么新意。”
安澄深吸口气,将本子上第一条划掉。
“好,那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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