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是小学的时候了,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还拿出来说?”
“妈那个时候骂了我一顿,说我自己不学好就算了,还拉妹妹下水,给你也惹麻烦。”
“妈也是希望你好。”
“我知道,我不怪她。”他总是不再流露悲伤,带着浅浅笑意对我说:“你和妈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从前我心里总有侥幸,觉得哪一天能多一个才好,不过现在看来只是我浑想,不能成真。”
我知道他是想到了云云,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只好对他说:“其实我也不觉得她有多好,只是你喜欢我懒得多说,现在看来还是我看人的眼光毒,分了也好,分了以后给更好的姑娘腾地方出来,旧的不去,新的怎么来?”
其实我这话说的没有一点依据,我看人一点都不毒,我觉得谁都是好人,所以我容易栽跟头。
我哥摇了摇头:“你别怪她,我就不怪她的,我只怪我自己。桑桑,你说我会落得这个下场,是不是因为从前罪孽太多,老天看不过去,给我的报应啊?”
“什么报应!”我制止他继续说:“我不信那些东西,你不是说了吗,这一次还会受伤是有人去家里对付你了,你还有印象吗?或者你自己猜测是谁,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算了吧,不去追究是谁了,不重要了。”他摆摆手,对我说:“刚才的话也还没有说完整,妈责怪我拖你下水,我觉得她说的对,我不只是那个时候让你给我收拾烂摊子,后来很多次都是。我还记得自己打架,把人家的头给打破了,住进了医院,那个时候你才初中,我不敢跟家里说,你去求那人的父母,说不要告诉爸妈,还拿出自己的学费交了医药费,回头告诉家里说自己不小心给弄丢了,被爸拿皮带抽了一顿。”
“你今天怎么了?一直在想这些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提起来我都当做笑话听,快别再说了。”
“你觉得好笑,我却不觉得,我只觉得自己一直对不起你,桑桑,哥对不起你!”他摸摸我的头发,我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你既然知道对不起我,那么好,你得好好报答我对你的好,而对我来说,最好的报答方式就是,你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
我看着我哥说:“你答应我,无论这一次我们从美国回来,你能不能再走路,万一好不了,我是说万一你真的以后永远要坐轮椅了,也请你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好吗?”
他没吭声,我又问了一遍:“好吗?”
“好,我答应你。”
我临走的时候,他又对我说:“桑桑,我想看日出。”
他这话让我有些诧异,他摸摸鼻子说:“很多年没有看过日出的感觉,突然很想看一次,不知道可不可以陪我这一次?”
我点头:“行啊,那这样吧,我先回去,我们都早点睡觉,我明天一早来,推你出去看日出,我们可以往远了走,靠海的地方看起来更漂亮,到时候我来跟医生说,我带你出去兜风,他不会不同意的,你说好不好?”
“靠着海的地方,好呀,那更好了,我等你来。”
我临睡觉前想起来这事,设好了闹钟,还心存侥幸地想,他的状态很好,看来我不必太过于担心了,最坏的结局也就是坐在轮椅上一辈子,那没有什么的,很多了不起的大人物,比如霍金,史铁生,他们都残疾,但是也活得很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是我哥哥生命里的最后一次日出。
☆、90.日出日落如生死
我出门的时候,天还是黑的,陆彦回都不知道。
昨天从医院里回来,他还没有睡,房间里有淡淡烟味,窗户明明是开着的,冷风都没有把这味道完全吹散。看到我回来,他才又顺手灭了手里的烟,我一瞥烟缸里,已经有好几个烟头了。
他也烦。虽然我有些不明白。
今早我起床,设定了闹钟都没有把他给闹醒,看来是真的困,我小心翼翼地洗漱,换好衣服出门。
陈阿姨他们也都还没有起来,我从柜子里找了牛奶温了一下,简单的喝了一些就自己开车出去了。我以为我哥还没有醒,谁知道他已经醒了,而且已经准备好了,坐在轮椅上等我。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他就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尚且漆黑的天色,一直发呆。
我走进去他都没有反应,直到我走到他面前叫了一声:“哥。我们现在出发吗?”
他才回头看我:“好,我们走吧。”
医护人员帮了忙,把他给抱上车,又把轮椅放好,他坐在副驾驶,方便扣着安全带。通往海边的这条路我如今已经谙熟,再加上时间尚早,一路开车都畅通无阻,并没有在路上耽误时间。
我哥看着侧面窗户外面的风景,虽然寒冬草木枯败,但是这季节的清晨又有一种别样的美。已经有零星的老人穿着运动衣出来锻炼身体,路过湖边矮山的时候,湖面上起了一层朦胧薄雾,一眼望过去,如同一幅山水墨画。
他突然开口对我说:“真漂亮,我活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发现咱们a市的好,今天才知道自己过去都是白活了。”
“是挺好的。我有一次被陆彦回大早上的拉去爬山,在山上看了一回日出,当时坐在山顶的长椅上往下面看风景,所有的东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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