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血衣教的首领懂不懂战术安排,单是那些被药物控制的教徒疯狂冲锋,都足已吓到大部份人——仅仅是卫靖手下这些观战的士卒,都被吓得面无人色、手脚发抖,连武器都握不住!
但那个年轻女校尉麾下的黑衣军卒却极其冷静,张弓搭箭,提盾架枪,丝毫不受影响。
箭雨!
枪林!
如此反复几轮后,那个女校尉的驻营前,百步范围之内,竟然再无一人可双脚立地。
这是一场单方面血屠杀,血教徒冲上去多少,那些黑衣兵卒就能杀死多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在这样的屠杀中,被药物控制,深陷幻觉的血衣教徒们开始清醒起来,清醒之后就懂得了惧怕,望着前面那片铺满尸体的区域,竟无一人胆敢向前。
韩虎在后面大声的祈祷,妄图从他所信奉的光明之神身上汲取力量和勇气。
然而,已经被屠杀吓破胆的教众再也无法聚起勇气,反而转身开始逃跑。
散开在血衣教两侧的骑哨伺机追杀,在没有遭受到任何反扑的情况下,顺利将血衣教众韩虎活捉。
这场战斗结束的时候,高志敏桌案上的香支堪堪燃尽,全程目睹战况的卫靖和沈腾被传唤入帐。
“且说说罢,你们对此战有何看法?”高志敏面色疑重,这是卫靖跟在他身边以来,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神色。
沈腾显然也看到了当时的战况,但他却没说话,反而看着卫靖。
卫靖看着桌上那还在冒着余烟的香支,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以千人对阵三千血衣教众,仅仅只用了半个时辰,便几乎斩尽杀绝……此等雷霆手段,末将自愧不如!”
“卫将军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虽然沈腾也承认那个女校尉的战力,但还是觉得卫靖夸大其词:“若我能有那等武备兵卒,自问也能做到如此地步。”
“沈将军此言差矣。”卫靖道:“其一,我们没有这样的武备;其二,即使有武备,我们也没有这样的强兵!”
沈腾不服道:“何以见得?”
卫靖问:“你可知,今晚她手下的弓箭手,每人s,he出了多少箭?”
高志敏却突然开口,问道:“多少?”
“三排弓箭手轮流s,he击,平均每波箭支s,he出时间,大概间隔八息,一共s,he击了一百五十六次,整整s,he出了将尽两万支箭!”眼看着高志敏面色剧变,卫靖继续补充道:“更可怕的,即使是每人平均s,he出五十多箭之后,依然还能够保持着这样的s,he击速度和攻击范围!”
作为一个在战场上摸爬多年的人,高志敏太清楚卫靖这句话的可怕之处了——这意味着,这样的s,he击强度对于那些弓箭手而言,完全游刃有余,高志敏甚至能够想到,这八息的间隔时间,完全是为了待而敌人冲进s,he程,而不是为了恢复体力。
可怕的兵卒!
可怕的战斗力!
高志敏甚至在心里设想,以自己现如今四千余的兵力与那女校尉对阵,能不能够落个好下场。
最好的结果,也许只是两败俱伤。
在高志敏招集心腹商量对策的时候,卫民军所有旗总以上的军官,都聚集在楚宁的帐蓬里,进行战后总结。
虽然此战对于卫民军而言没有任何伤亡,如果一定要算伤亡的话,有一个玄甲司的士兵在最后追击敌人时没看清路,扭伤了脚。
但是,面对这样的大胜,楚校尉的脸色却极其难看!
“知道为什么要连夜展开这场战总结会议吗?”楚宁居高临下,望着一从将官,厉声问道:“你们觉得这场战斗打得很好是不是?”
底下一众将官都没说话,他们的确认为自己打得很不错,可楚校尉这样一个几乎从不露发火的人,此刻却如此大怒,那想必就是他们有地方没做到位。
眼看众将士满头雾水,楚宁面色越加难看,喝问道:“有谁见过鲜卑兵?”
卫民军基本都是土生土长的东莱人,谁都没见过鲜卑兵,只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该如何作答。
一边列席旁听的凤九卿恍然大悟,说:“我见过。”
“好!凤姑娘且说说,如果将这三千血衣教众换作鲜卑大军,此时战况该当如何?”凤九卿虽然有心与楚宁携手共进,但一直都没到卫民军正式就职,楚宁现在也只好拿她当作顾问用。
“鲜卑善骑善弓,只要高过六尺的男子,便可上得战场。”凤九卿边思索边道:“如若将这三千血衣教众换成鲜卑骑兵,那么,此战卫民军必输无疑。”
凤九卿说着,提笔随意画了一张卫民军的驻营图,随后道:“如若是鲜卑骑兵,他们必然不会像血衣教众这般,只在正面进攻,他们会分散扰袭,寻找我军的薄弱点。”
众军官听得凤九卿如此说来,不禁面色巨变,孙兴脱口便道:“如果敌人分开进行远程扰袭,无法布成阵形的玄甲司,根本就毫无用武之地……”
“此乃其一。”凤九卿道:“其二,他们还可以在箭上捆上油脂做成火把……”
不但卫民军,甚至连整个大庆朝廷的军用帐篷,大部份都是用油布制作……一但沾火,那后果岂堪设想?
“我们选错了战斗场地。”刘长贵惭愧道:“别说是鲜卑投火,便是方才这些红衣教众……他们倘若稍微懂点军略战术,趁我军集中兵力在前方大战时,绕到侧方或者后方,一把火下来……”
如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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