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果,”他叫住我,“你坐下来,我还有话与你说。”
我停住了脚步,却并不坐,“有什么话,你说吧。”
“阿果,这件事你需想明白,他若不爱你,你何苦帮他;他若爱你,你帮他他未必会感激你!男女关系这回事,最忌讳牵扯到金钱。”
我看着他笑,回到位置上坐了下来,讽刺的问他:“是吗?像你和母亲吗?对你来说是爱还是不爱呢?”
“我和你母亲……”被我提起往事,他神情里突然多了几分彷徨,“你应知道男女离婚那样普遍。”
“是吗?那你为何不安,提起母亲你总是不安。你说我不想见你,你又何尝想见我,与我面对面应该算一种考验吧,有人说,我与母亲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已然泄气,整个人都消沉下去。
我仍不愿放过他,“有很多事故意不想记得他,是因为怕悔恨太多吧!”
他不说话。
我又笑,“你抛弃母亲所追求的真爱,有没有让你特别幸福呢?”
“阿果!”他开口叫我的名字,语气里带着哀求。
我终于不再说话,我以为我早已不再恨他,谁知道提起往事,却还是那样激愤。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也老了,你又能恨我多久呢。”他语气让人听着说不出的心酸。
我看着他,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他并不爱我,而我也没想过要和他在一起,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那你为什么还一定要帮他?”
我看着父亲,他大概从来不明白,什么才是爱情。若真的爱一个人,刀山火海又算的了什么,更何况是金钱。
“我知道了,半个小时后我会去见他。”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想想又不甘心,“阿果,我总是你父亲,你为何不能叫我一声爸。”
我沉默看着他。
他知道没希望,终于转身离开。
我想起16岁那年母亲刚去世,父亲带我去他的家,那个女人那样冷眼看着我,和我打招呼眼睛却放在头顶上。
我去房间放行李,出来听到他们两个在厨房说话,父亲责怪她不识大体,她那样尖叫着说,“你这个女儿,我看见已觉得讨厌,和她母亲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要一起生活,无论如何我做不到。”
出来看见我,不忘冷嘲热讽,“你那个妈真有本事,拿着钱四处倒贴,却可惜……”
她口气不屑,我一时浊气上涌,没等她说完,扑过去就是一拳。
当,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纪明宇看对方铁了心,也不纠缠,径直起身出了会议室。
只好由我来送客。
看来这场游戏还远远没有结束。
有钱真好,可以随时整垮一个人。
等我再看到纪明宇,他正在打电话,居然一脸的轻松。
看到我进来,他点了下头示意我把资料放桌子上,然后继续打他的电话。
我没听到他说了些什么,但是他的表情让我吃惊,刚刚发生的事情他好像全没放心上。
这样也好,处变不惊总好过生气发火。
可是,公司要怎么办?
虽然上班时间不长,我也与其有了感情,我想起第一天上班时,站在马路对面,大街上车流如潮,看着蓝天高耸的办公楼,我只觉得心潮澎湃,这样一个跨国公司,虽然进驻国内没有几年,业绩却骄人,人人都说,要进蓝天得是一等一人才。
那时候不知道人生如戏,原来真的可以这样狗血!
和特美的这次会议,纪明宇下令,任何人不得透露出去。不然公司的危机一个接一个,只怕到时候人心惶惶。
可是,这样压着又能压到几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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